云暄看着她的眸子，所有的犹豫与纠结都抛弃了。

他点了点头。

天枢与天纨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毕竟，第三位符合条件的“无双珠”主人这么轻易就出现，还答应了利用《无憾法》来达成他其实很简单的心愿，这跟天下掉馅饼，不，掉金子，没有一点区别啊！

“圣僧，您可想好了？”天纨还是提醒了一下：“毕竟法术，都会要求付出代价的。”

云暄看着她：“没关系。”

“这代价，是你最珍贵的东西。”天纨轻轻叹了口气，看着云暄的表情，小心道：“所以，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的。”

云暄“呵呵”一笑：“对于我来说，珍贵的东西很多，可它们都是身外之物，失去了，再努力得到，就可以了。”

“但…”天纨一想到宛娘的眼睛，心有余悸道：“也许是不可逆的。”

“可是之前有人付出了什么？”云暄很聪明。

天纨便将宛娘的事跟他说了。

听完之后，云暄沉默片刻：“对于她来说，儿子的平安归来就是最渴望的，失去眼睛，却得到了

儿子承欢膝下的生活，也免去了因那对特殊的眼睛可能引发的事端，这并非是坏事，也并不可惜。”

天纨“哦”一声：“那你真的愿意？”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问了。甚至她问完，也觉得自己有点啰嗦了。好像自己不愿施展一样。

云暄并未有犹豫，点了点头：“我没有勇气自己去实现，所以，借助外力，去实现夙愿，我当然愿意。”

他仰望亭外的天空，不知何时雨已停了，天空一碧如洗，高远明澈。

“真的实现了它，这一生，应该就没有遗憾了吧。”

他的语气突然带了苍凉，令天纨与天枢有点不知所措。毕竟那是最简单的愿望，甚至称不上是愿望，因为，它就是每个人的日常，那么平淡、简单、唾手可得，毫不费力。

可也往往，对于有些人简单的，看似轻易可得的东西，却是另一些人渴望而不可及的。

并非一定是权利、富贵、出身、名誉…

也可以是最平常的生活。

“圣僧，”天纨走到他身边，为云暄讲了一遍大概施法的过程。

云暄点点头：“我会做好准备的。”

“后日，我们在此相见，我为您施展无憾法。”

她的目光殷殷，语气绵绵，令人的心安静下来。

云暄看着她，笑容仿若那亭外掠过苍翠竹海，穿过清幽飞瀑后的阳光，令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