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虚灵二重天

轰！

恶浪排空。

凝固般的河面赫然沸腾起来，巨大的漩涡升天而起，好似一道深渊大口，吞向下方渺小的人影。

“哈哈哈！总算有点意思。”

林老头仰首大笑，轻轻跺脚，整个河面开始向右倾斜。

他冲天而起，撞入头顶的漩涡之中，坠落的漩涡蓦然一顿，悬在半空。

下一刻，在无数道目光中，浑然一体的漩涡甬道炸成数截，一声惊骇的惨叫响起。

“啊你是虚嘭！”

壮汉东方虬的身影从破碎的漩涡中飞出，斜斜砸入河面，拉出一条深刻的水痕，滑行了数百丈远，撞在河堤一侧的礁石上，碎屑飞溅。

轰的一声巨响。

半空中失去控制的漩涡坍塌散开，百丈落瀑般一头扎在河里，掀起层峦叠嶂的水墙，盖过了船头，好似大河翻了个身，横推而下。

“啊！”

“完了！完了！船要翻了！船要翻了！”

“要死了！要死了！”

……

甲板上响起恐惧的尖叫声，慌乱蔓延，无数人影东奔西走，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林老头的身影浮现在空中，低头看了一眼，一拳砸下。

无声无息，翻滚的浪头突兀平复，任由后面的浪层如何汹涌，却越不过这道无形的界线，像是被按住七寸的大蛇。

飞一般往前冲的大船刚离虎口，船尾忽然发出嘣的巨响，船舷木板炸开数道裂口，仿佛找到宣泄口的大水汹涌而入，船身倾斜。

林老头眉头一皱，一手按在浪头，一手虚抓，“别装死！给爷爷过来！”

白色灵光凝成一只屋盖大小的手掌，凶狠往对岸的碎石中一捞，攥起一个不断挣扎的渺小人影，掷在水中。

“前辈饶命！饶命！”

壮汉东方虬浑身血迹，站在水中点头哈腰不止，“是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前辈，还请前辈饶恕一次。”

“别啰嗦！”

林老头挥手一掌，东方虬惨叫一声，翻了个跟斗栽进水中，“给爷爷托住船尾！进了水你就喝下去！”

“是！是！”

东方虬神情惊慌的从水里冒出头，双臂托住船舷，开始倾斜下沉的船身竟然一点一点升起，缓缓恢复平衡。

林老头按住浪头的右手往下压了压，左手临空一抽，骂道：“动作快点！磨磨蹭蹭的！”

嘭！

壮汉头一低，被砸进水里。

大船飞快向前，甲板上骚乱已经有所平复。

众人睁大眼睛，沉默的望着后方按住浪头的苍老身影，如在瞻仰神灵。愈来愈远，愈来愈远…

“快！补船！补船！”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凝固的人群才重新动了起来。

五楼。

锦衣公子东方夷从船下收回视线，侧了侧头，神色有些复杂，开口道：“你赢了。”

林寻头也不回，只是望着被抛在后方的身影，淡声道：“你应该庆幸是这个结果。”

东方夷认真看了他一眼，用手撑着船栏，道：“我知道你是谁了，我们圣京再见。”

说完，他翻身而下。

嘭！

一声轻响，河面炸开一道不起眼的浪花。

“公子！”

几声惊呼，三个持剑侍从紧随其后，跳下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