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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节(1 / 2)





  楼子溪没瞧见她肩膀到底伤成什么样,可看着她只是稍稍动弹,就疼成这般,泣不成声。

  “我没事。”瞧着心软的楼子溪,夏娆压下这股疼好生安慰一番,才拿出信,仔细看了起来。

  燕萧的字十分好看,笔锋也温和,只是这信的内容看罢,却叫夏娆遍体生寒。

  “信里写了什么?”

  燕朗见她如此,担心的问。

  夏娆想了想,跟楼子溪道:“子溪,你可以帮我去叫大夫来吗,我觉得不大舒服。”

  “好,你等着。”楼子溪不曾有疑,转身就跑了出去,待她走后,夏娆才看向燕朗,问他:“十多年前,是大公子撞破了太后与人有染,结果太后误以为是爷和四小姐,对吗?”

  燕朗听她忽然说出这件事来,也立即明白了信里写的是什么,皱起了眉头。

  “没想到大哥会跟你说这个。”

  “大公子说,爷当年是被太后威胁,喂了某种药才导致他被人误以为是个阉人的,为何太后那时候没有直接杀了他们兄妹?”夏娆不解。

  事后,太后连自己的情人都凌迟了,却留下了撞破她奸情的人。

  推算时间,太后会去燕王府,应该是燕王刚刚立下大功,皇帝和太后一同去燕王府恭贺的时候。

  夏娆看着不说话的燕朗,问他:“是不是那时候皇上和燕王殿下,也发现了这件事。”

  “我知道的不多。”燕朗没有回避她的追问:“但的确是因为那件事发生后,太后才决定去西山的。当时太后要带上三哥和四姐,是父王说,要将世子之位传给三哥,太后才作罢的。”

  “王妃一直不知道真相。”夏娆用的是肯定句了,燕王妃若是知道真相,只怕早就借机逼死燕诀了。

  “嗯,而且四姐曾与她说不想跟太后去,可母妃为了攀附太后这份荣光,强行逼着四姐去的,父王一心顾着三哥和燕王府,也没顾上四姐。”

  “大公子是因为此事,才生病的吗?”夏娆又问。

  燕朗看着夏娆,似乎难以启齿。

  夏娆又想起燕萧院子里忽然出现的雪蛤,皱眉:“他的病,是他自己故意吃了某种东西才造成的,对吗?”

  “夏姨娘,你若是再问下去,燕王府的一点遮羞布全部被扯走了。”燕朗笑看着她:“王府里,每个人都不干净,包括大哥。当年若不是他不敢出来承认,太后不会折磨四姐到如今,三哥也不会被骂做阉人这么多年,甚至母妃还一直怪他抢走了世子之位。”

  夏娆想了想,这燕王府的事,的确是复杂。可要说全是大公子的错,也好像并不全对,大公子这样温柔干净的人,撞见端庄高贵的太后在王府与男人偷欢,肯定也被吓住了。

  错的,是太后。

  “大公子与公主是怎么回事?”夏娆问他。

  “这我就不清楚了,当时父王已经带着我和姨娘一起离开王府去边塞了,这也是皇上的要求,三哥虽然没有被太后带走,却自小被皇上的人盯着,吃的苦不比四姐少。”

  燕朗说起来,还觉得愧疚:“我是最幸运的,平平安安活了这么多年,回来还尽给三哥添麻烦。”

  夏娆看了看燕萧的信,他如今既然坦然说出这一切,柔福公主又已经因为他而在此遭受不幸,他这样敏感多愁的性格,会不会……

  “不好,小公子,你赶紧回去找大公子。”想了想,夏娆道:“你先去我在京城的别院,别院架子上有一个黑色的瓶子,里面有一颗药丸。”那是她本打算留给自己的剩下的唯一一颗假死药。

  燕朗瞧她如此着急,也不敢多留,飞快就走了。

  而今日,正是燕珺儿出嫁的日子。

  凤冠霞帔,喜烛红绸,一派喜乐之像。

  临行前,一直在忙着给燕萧娶妻的燕王妃,才终于抽了空过来,可过来,也不像其他母亲嫁女儿那般哭哭啼啼满心不舍,而是道:“嫁过去以后,一定要催秦王早些把神医给找来给你大哥治病!”

  燕珺儿隔着红盖头看她,目光微微动了动,嫣红的唇瓣才缓缓勾了起来:“母妃是不是从不曾爱过女儿?”

  燕王妃面色微滞,带着几分不满看她:“大喜的日子,你说这些做什么!”

  “母妃可曾后悔过,当年将我送走?”燕珺儿又问:“即便女儿多次写信回来,告诉母妃,女儿日日被折辱时,母妃可曾有过一丝的后悔。”

  “你去太后身边,是你的福气。”燕王妃沉声道。

  燕珺儿见她如此,漂亮的睫毛微微一动,尽数斩断了眼底的不舍。

  “女儿明白了,从此往后,女儿便不再是王府中人,母妃万自珍重。”燕珺儿浅浅笑着说完,扶着喜娘的手,便毅然往府外而去。

  燕王妃看着她的背影,手心紧了紧,忍不住追到了门边想要说什么,喉咙又干哑了几分,到底是没说出口。

  直望着燕珺儿拜别父母,坐上秦王府来迎接的花轿,燕王妃才悄悄湿了眼眶,背过身去。

  “王妃,新夫人要进府了。”

  说着,又有喜娘笑盈盈的过来恭贺。

  燕王妃赶忙擦了擦眼角,便又高高兴兴去安排儿子的婚事了。

  殊不知此时的燕萧,一身雪白长衫,抱着琴坐在小舟之上。

  琴声袅袅,湖光水色正好,只待他看着手里的平安锁微微一笑,才彻底倒在了木舟之上。

  他想,他这个懦夫,也不配继续活着了。

  燕诀来看夏娆时,夏娆已经睡下了。

  一旁的侍女端了药来要替她更换,燕诀看着她肩上拆开的白布,看到她狰狞的伤口,眼神微紧,上前道:“我来吧。”

  侍女惊讶了一下,见他坚持,还是将东西给了他。

  燕诀处理伤口十分利落,因为以前总是处理自己的伤口。

  夏娆睡得并不是很沉,他细心温柔的替她换药时,她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