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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驸马黑化前第78节(1 / 2)





  “这倒不是,”萧祁解释道:“他们家的长媳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像永嘉大长公主那种沉稳端庄能持家才行。殿下这性格呀,还真不适合。所以啊,别说是单相思,就算他和殿下两情相悦,这辈子也不可能的。”

  “他得不到,你更得不到,犯得着如此幸灾乐祸?”董飞銮不屑道。

  第78章 .释然她宣布要嫁给小谢后,我就彻底死……

  “两人落寞总比一个人失意强,我俩同年入的羽林卫,又是同时与殿下相识,她原就待阿琨比较亲厚,我还挺吃味儿呢!”萧祁忿忿道:“结果她最后看中的竟是小谢,凭什么呀?我到现在都不服。”

  董飞銮笑得花枝乱颤,“你不服陆郎,也不服谢郎,又知道自己排不上号,那么谁做怀真的驸马你才会甘心?”

  萧祁抬起头,神秘兮兮道:“还真有一个人,家世才学名望我都服气。”

  “谁啊?”董飞銮好奇道。

  “庆阳王世子崔晏。”萧祁道:“你是见过他的,文采飞流气质高华,当年可是誉满京都的人物……”

  董飞銮满脸紧张道:“快别提这个人,怀真听到了可会变脸的。”

  “她为何如此忌讳?就因为和二公主那档事?真没必要吧!”萧祁哪壶不开提哪壶,董飞銮恨不得抓一把污泥堵住他的嘴。

  “我不清楚他们因何反目,肯定和那件事脱不了干系。如今崔家可是叛党,你休要再提。而且自打谢三离京后,她就有点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顾忌了。荣懿公主不长眼,阴阳怪气奚落她,现在都快被她气死了。你要是撞到枪口上,那就自认倒霉吧!”董飞銮直起腰,抹了把额上的汗,不耐烦道。

  “阿鸾你别生气,我对殿下的心思和阿琨小谢不一样,”他倒还有眼色,忙澄清道:“我就是想和他们较把劲而已。殿下对我的青睐,多半是因为和小谢沾亲带故。我心里门儿清,不会犯浑的。还有啊,去年在濯龙园她宣布要嫁给小谢后,我就彻底死心了。”

  “萧祁,你个狗东西……”董飞銮勃然大怒,抓起一把污泥便摔到了他脸上,“原来是情场失意,所以转头勾搭我,只是为了泻火吧?害得我脑子发热,差点和怀真撕破脸……”

  “合着是我一个人泻火吗?你不也挺快活?”萧祁抹了把脸,反手给她兜了一头泥水。

  董飞銮尖叫着回击,几个来回下来,两人满身满脸都是污泥。董飞銮犹自不甘,趁他不备一把将他推倒在水田里,自己却也立足不稳,朝水里扑去。

  她眼前一黑,正要惊叫时,腰肢却被一双大手稳稳托住,一时间又惊又喜,语无伦次道:“你、你还算、算有几分良心。”

  萧祁从泥水里挣扎着站出来,哪里还有半分玉面郎君的样子,比田间农夫更狼狈。

  他粲然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揽住同样黏糊糊的董飞銮道:“咱俩谁也不比谁干净,不妨凑合凑合,我陪你泄一辈子火,如何?”

  董飞銮眼中有泪,垂头不语,泥沼深处的脚恨恨踩了他一下,语气中满是厌弃和愤恨,“我少年失足,悔不当初,即便没有进入教坊司,这辈子也没机会清清白白做人,你何必呢?”

  “谁又不是?我家世能力皆不如阿琨,靠着脸好看和会说话爬上来的。我不服小谢,不仅是因为殿下偏爱他,更是因为我永远也做不了他那样的人。霜松雪柏涧壑边,紫芝玉树阶庭前。1连家父也常赞他有萧氏风骨。说我天生就是吃软饭的,根本不像萧家人。”他自嘲道。

  “你……不用如此妄自菲薄吧?”董飞鸾从未见他说过这样的话,竟不好意思再讥讽。

  “我说的是实话,”他收起了戏谑的表情,难得正经道:“咱们相识这么多年,我就不信你不了解。你瞧不起我,我也瞧不起你,可是我们瞧得上的人,却是不会正眼看我们的。兜兜转转到最后,还是只剩下我们。”

  董飞鸾的泪水倏然滑落,强笑着推开他手臂道:“别跟我拉拉扯扯,我婚姻无希冀,对男人也不抱幻想。我这辈子就追随怀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再不找退路了。”

  “看来在这一点上,我们志同道合,”他抬起手指,抹匀了她颊上的污泥,“我也打定主意追随殿下,无关风月,就是敬慕她的人品性情。干净明朗,热情洋溢,好像一团火,能照耀一切,却永远不会熄灭。”

  “听你这样一说,他俩倒是绝配。你又何必耿耿于怀?”董飞鸾并未推拒,抬眼望着他道。

  “多年的习惯,哪能说改就改?何况也是性格使然,我本就不是胸襟开阔之人。”他叹了口气,有些同情道:“小谢命苦,我本不该对他心存芥蒂,可是……他从小样样都比我强,由不得我不嫉恨。”

  “现在外边流行这样调情的吗?”冷不丁传来一个清越的声音,两人俱是一惊,循声望去,就见怀真领着鹿缓步走来。

  二人慌忙相扶上岸,皆尴尬地不像样。

  “若是春情难耐,大可以去找间房子,我又不会介意,何必糟蹋我的水田?”她望着地里的一片狼藉,痛心疾首道。

  “殿下误会了,”萧祁忙解释道:“只是一时失足,并非无故践踏……”

  怀真瞟了他一眼,又望了眼董飞鸾,索性把话挑明了,“去年濯龙园赴宴时,你们在无人水殿幽会时……我恰好经过,好奇瞧了两眼。所以,在我面前不用避嫌的。”

  两人先是呆若木鸡,接着萧祁惊跳而起,捂着脸一溜烟跑了。

  即便脸上糊满了泥巴,董飞鸾还是臊地耳根通红,“你……你真的看到了……还是诈我的?”

  怀真没好气道:“你的吃穿用度都是我供着,我能诈到你什么?我就是看不惯你们偷偷摸摸纠缠不休的样子,要么断得干脆利落,要么就大大方方在一起。”

  董飞鸾悔得肠子都青了,倒不是当日水殿偷欢,而是晚上回来同怀真摊牌。

  难怪她当时盛怒,若是姑姑的话,恐怕早就一口一个贱婢,挠破脸撵出去了吧?

  说起来,怀真对自己还是有几分情意的,不计前嫌收留她、原谅她,但她却只想着独善其身。

  她比她年长,原该由她来照应她,但是这些年她何曾为她做过什么?

  承安二十九年董家获罪,堂叔、父亲和二叔皆被处决,族中男丁流放岭南,包括年迈病弱的堂叔祖。家眷则充入掖庭为奴,其中在室女被挑出来送进教坊司习歌舞乐器,供王公贵族取乐,她和表妹董飞琼皆在其列。

  那时家族的靠山董婕妤已殁,她知道此生将陷入泥沼永难脱身。她的母亲本就是乐坊出身,所以她自幼擅弹琵琶,身份的转换并未让她有多痛苦。

  但自幼骄纵性情如火的董飞琼却不一样,她不惯做小伏低,更受不了成为别人的玩物,因此没少受罚。

  十三岁的怀真在母亲葬礼上骤然发难,控诉皇帝冷酷无情,斥责命妇忘恩负义,事情传出来后,包括她在内的众人只当笑谈,董飞琼却神色冷厉默不作声,当夜在同寝女伴熟睡后悬梁自尽。

  两日后怀真带人来收尸,她避之不见,心里暗暗恨她。

  她觉得是怀真的狂妄忤逆唤醒了飞琼心中的反抗意识,否则假以时日,她定会认命,慢慢适应教坊司的生活,忘掉曾经的身份和地位。

  那时候她怎么也想不到,两年后她还是靠着怀真离开了那个地方。

  想到过去种种,她不由泪落如雨哽咽难言。

  怀真哪里知道她心中的翻涌思绪,只笑着道:“人之常情罢了,我又不会取笑,你何至于哭成这样?好了,快去浣洗吧,我还没有龌龊到偷看自家表姐和人敦伦,听了两耳朵就跑了,还和三郎在附近帮你们把风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