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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驸马黑化前第95节(2 / 2)


  王嬍转过眸子望着她道:“恐怕我派出去求援的人,都被殿下截住了吧?”

  怀真颇为汗颜,也不否认,笑着道:“并不全都截住了,我故意放走了一两个。”

  王嬍叹道:“崔郎执意追随世子,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怨不得别人。”

  怀真又道:“那么王家呢?这么久了,怎么也不派人过来同我交涉?我原想着,他们总该把你接回家吧?”

  王嬍惊讶地望着她,“殿下怎会有此种想法?我虽出自王家,可并非嫡系,父兄也是效命于家主的,纵使有心,也无力保全我呀!”

  “可是……总该着人探问一下吧?”怀真道。

  “出嫁当日,家母再三叮咛,以后我就是崔家人,要与崔郎同生死共命运。言下之意便是将来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能再麻烦家里。”

  王嬍淡淡道,面上无悲无喜。

  “我做王家女时无愧于王家,做崔家妇之后也无愧于崔家。若此时弃崔郎于不顾,必会遭人唾弃。”

  怀真默然半晌,点头道:“你既如此坚定,那我还能说什么呢?原本还想请你和小崔一起参加……”

  “小崔?他可比你年长。”王嬍忍俊不禁道。

  “我倒觉得他像个弟弟,”怀真道:“虎里虎气的,还敢跟三郎抬杠,谁都不放在眼里,我看以后去了高平,可有罪受了。”

  王嬍咬着下唇,眼中是掩饰不去的担心和不舍。

  怀真故意只拣崔易的鲁莽行径说,王嬍的眉头越皱越紧。

  “对了,等回去我就和三郎成婚。”她又将话题引了回来,“到时候我安排小崔住隔壁,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好好照顾他的。”

  王嬍强作镇定,垂眸道:“多谢殿下。”可是眉梢眼角俱是失落和哀愁。

  怀真知道她放心不下崔易,故意以言语相激,但却并未得到想要的结果。她才知道越是名门淑媛,身上背负的家族寄望和道德枷锁越沉重。

  **

  临别之际,崔显携家小来拜别。

  怀真突然驻足,朝他招了招手。

  崔显忙趋步上前,拱手道:“殿下有何吩咐?”

  “我想跟你讨一个人。”怀真道。

  崔显先前被她吓到尿裤子,可谓眼满丧尽,前些天又得知崔晏的死讯,如今看到她腿肚子都直打哆嗦。

  “殿下但讲无妨,别说一个,就是十个一百个,只要微臣有,都将双手奉上。”

  “我此次出京有些仓促,身边缺一名掌文书的女官。令夫人出自高门,有林下之风,又博闻强识,崔大人可否割爱?”她表面上在打商量,语气却是不容置喙。

  崔显立刻懵了,神色间满是挣扎。

  怀真板着脸道:“别说令夫人,便是你们一家,如今都是我的人。崔易背叛了崔家,尚可一走了之,可是你拖家带口,又有父母兄弟牵挂,能逃往哪里?崔晏到底是世子,他的死够崔昱和崔旻做文章了。”

  “世子的死……与微臣无关啊!”崔显听到此话顿时六神无主,回头去看王嬍,送行之人中却不见她的身影,他心中愈发不安。

  “可是崔昱和崔旻不会这样想的,他们为了拉拢人心,少不得要做些手足情深的戏码,比如宣誓复仇之类。崔晏死在高奴,而你就在临近的定阳,想要炮制罪名再容易不过了。我若是将人马撤走,你能撑几天?”怀真道。

  “可是夫人……她若走了,我们这一大家子怎么办?”崔显左右为难。

  “你是个男人,就不能有点担当?她为你们家呕心沥血六年,而你又给了她什么?”她从王嬍口中得知,崔显虽胆小怯懦,但人品并不坏,对她一直敬重有加。

  所以王嬍心中有愧,甘愿数年如一日为他持家务主中馈,将阖家上下照顾的妥妥帖帖。她心里当然想走,可是面对崔显却开不了口。

  “你真要让她在你身边蹉跎到老吗?崔大人,让我带阿媺走吧,我向你保证,将来我无论去哪里,都不会抛下她。你不会不明白,她留在你身边只会日渐枯萎。”

  “阿媺?”崔显有些失神,喃喃道:“我们成婚六年,我连她的闺名都不知道。我以为她生性疏冷,想不到和殿下萍水相逢,却能亲厚至此。”

  “人与人之间是要讲求缘分的,”怀真道:“崔大人,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也该为她做点什么吧?”

  崔显低头沉思了片刻,突然掀袍跪下道:“请殿下恕臣死罪,臣实在做不到。”

  王嬍再骄傲再有主见,终究还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在这件事上却不敢擅自做主。

  怀真以为半恐吓,半感化,兴许能打动崔显,让他主动放妻,如今看来,她高估了男人的良知。

  想必在崔显眼中,妻子所做的一切都是分内之事,并不会真的感激,也不会体察她心中的煎熬和苦痛。

  她失望之极,可她终归只是个旁观者,不好强行插手别人的家事。

  谢珺驱马过来,也不顾场上百十号人,侧过身来长臂一揽,便将怀真抱到了马前,“泱泱,走了,你跟这种人废什么话?”

  他自己铁骨铮铮,所以半点也瞧不起懦弱的男人,尤其是什么事都让夫人承担的人。

  怀真犹自不甘,回首去望,见崔显依旧直挺挺地跪着,丝毫没有改变心意的样子。

  她心里难受起来,眼睛不由得湿了。

  谢珺从怀里摸出一叠宣纸,塞到她手中道:“好泱泱,不要整日为别人的姻缘奔波了,你该操心操心我们的事。”

  “我们什么事?”怀真心中狐疑,打开来一看,不由惊呼道:“这是……好漂亮呀!”

  纸上是用工笔绘制的服饰图样,虽未着色,却从形制上依旧能看出是婚服。

  “韩王殿下派人送来的,他这段时间可没闲着,整日在忙着筹备我们的婚事。”谢珺解释道。

  “你们背着我偷偷联络?”她板起小脸,转过头道:“这也太不地道了。”

  谢珺笑望着她嘟起来的粉唇,凑上来啄了一下,道:“我们就是想给你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