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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驸马黑化前第139节(2 / 2)


  怀真望了眼程循,他立刻呈上近日从豫州得来的邸报,道:“雍州叛军无暇南顾,数日前便发兵函谷关,去打洛阳了。”

  陈澄接过来扫了一眼,捻须摇头道:“那么梁州呢?谁敢保证赵王不会突然发兵?一旦南阳将兵力调往别处,梁州趁虚而入,整个荆州都将……”

  “陈公所言甚是,南阳乃荆州门户,重中之重,万万不敢有失。”

  “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慎重为上。这两年来各地按兵不动,偌大一个荆州,不也从无闪失吗?”

  “正是,俗话说敌不动我不动……”功曹从事鲁能摇头晃脑道,然而话未说完,‘咚’地一声,脑袋上突然被人狠敲了一下。

  怀真倒转鞭梢,怒指着他道:“你是王家的奸细吧?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惑乱人心?敌不动我不动?敌人都快吞下半个江夏郡了,你们还在这里妄谈平衡。莫非要坐等王家蚕食整个荆州?”

  鲁能揉着脑袋,畏畏缩缩道:“殿下,这是刺史大人定下的,切不可以小乱大,否则一旦将战火引到荆州,那可就是千古罪人。”

  “来人,去请秦刺史,孤要和他当面对质。”怀真回身冷喝道。

  “殿下、殿下,”陈澄连忙转过来作揖,“刺史大人病势沉重,早就认不清人了,求您大发慈悲,莫要搅扰他。”

  怀真抬眼扫了一圈在场官员,忽而冷笑道:“既如此,那就烦劳陈别驾代秦刺史发文,令各郡协助我驰援江夏,要么出壮丁要么出钱粮,否则我一个个上门去讨。”

  “这……殿下,微臣不敢僭越呐!”陈澄面犯难色。

  怀真吸了一口气,将满腔郁愤缓缓压下,审视着眼前老奸巨猾的陈澄道:“陈别驾代行刺史之职,何来僭越之说?莫非……你这是在要挟孤?”

  “殿下误会,微臣不敢。”陈澄忙一揖到底,诚惶诚恐道。

  “长沙郡为何没有人来?”怀真扬声问道。

  桂阳郡使者拱手上前,躬身回话道:“微臣途径临湘之时,曾前去郡府拜会过。原想着邀长沙使者一起同行,奈何崔郡守说庶务繁忙,府中属官分不开身,又说……又说即便殿下接了许公之印,代行郡守之职,那与他也是平级,无权给他下命令。”

  怀真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被人驳了面子,一时羞愤难当。只觉得此人实在是蠢笨如驴,纵然长沙郡守真的说过那样的话,他也不该当堂复述。

  “长沙崔氏与庆阳崔氏同出一宗,这种时刻明显是站队,想要偏帮王家。”人群中响起一个金石般的声音,正是顺阳使者。

  “无稽之谈,”陈澄直起腰,瞪视着顺阳使者道:“照阁下这么说,天下崔氏都同出一宗呢!是不是全都该视为叛贼?”

  他又转向贵阳使者道:“就算尊驾来自荒蛮偏僻之地,也该听说过非礼勿言吧?你在此挑拨离间,是何用心?”

  那二人官阶远远低于陈澄,哪里经得起他这般声色俱厉的质问?

  怀真明白陈澄是在针对自己,冷哼了一声,转头朝门口侍立的赵雪柏使了个眼色。

  赵雪柏轻轻颔首,悄然退开了。

  “凡事要讲究证据,想要知道长沙郡是否偏帮王家并不难。有劳陈别驾,以刺史府之名向崔郡守发函,邀他来新野,若他拒不肯来,多半是怀有二心。”怀真道。

  陈澄再三推诿,声称不能僭越,若要向长沙郡发正式照会,须得刺史大人同意才行。

  他见怀真无话可说,眼中不由流露出几分得意。

  恰在这时,厅外突然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众人不由循声望去,就见两列羽林卫神色恭谨地护送着一座紫檀木剑架走了过来。

  前面小跑着一名怀抱拂尘的中年宦官,正是侍中梁进。

  他神情漠然目不斜视,趋步进了中堂,突然站定,扬声道:“有请尚方斩马剑!”

  说罢一掀袍摆,转身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就见两名羽林卫将剑架停放在门口,其中一人缓缓掀开了覆盖其上的锦幔。

  程循第一个拜倒,口称万岁。

  官员们这才回过神来,接着一个个地面向宝剑跪倒在地。

  怀真却没有跪,而是缓缓步上前去,抬手轻抚着冷硬的剑鞘,扬眉瞥了眼陈澄,“这把宝剑有何用处,陈别驾是否知道?”

  陈澄额上冷汗涔涔,拜伏在地神色肃然道:“可代天子行杀伐之权!”

  “孤今日用此剑斩你,你应该无异议吧?”怀真收回抚摸剑鞘的手,微微眯了眯眼,神色肃杀而冷酷。

  第138章 .反攻(上)怀真并非真的想杀他,至少……

  堂上顿起骚动,陈澄神色骤变,满眼骇然地望着门口。

  州部属吏共有十二从事,除他本人,今日到场的还有七人。

  兵曹从事司马崇1唯恐祸及自身,见其他人都慌作一团,忙高声道:“殿下,万万不可冲动,此剑只斩奸佞,不杀忠臣。陈别驾对大卫忠心耿耿,仰无愧于社稷,俯无愧于黎民。刺史大人无法理政后,整个荆州大小事宜全靠陈别驾一人主持,纵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呐!”

  有人起了头,其他人像是得到了指示般,来不及细想,纷纷纳头就拜,痛哭流涕地替陈澄陈情。

  怀真既惊且怒,有点不敢置信地望着跪了一片的官员。

  司马崇明着是在为陈澄求情,暗地里却是将陈澄推了出去,将来无论查出什么都得由陈澄一力担着。

  他的话音未落,陈澄的脸色就已经难看到极点了。

  刺史秦恒历来尊崇老庄的无为之治,想以德化民,无论朝中还是地方,对他都褒贬不一。受他理念影响,掾属们便也无甚大作为。

  所以‘仰无愧于社稷,俯无愧于黎民’这句话,刺史部没几个人担得起。

  “主薄何在?”待吵嚷声渐止,怀真才望向众人。

  屋角一名文吏越众而出,跪下道:“微臣在。”

  “陈别驾在任几年,有何功绩?说来听听!”怀真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