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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医天下第379节(2 / 2)


  “谢皇太后体恤。”子安福身,面容恭谨。

  皇太后又道:“哀家给你府里派去了几个人,她们昔日都是哀家身边得脸的人,府中事务,她们一应会为你打点妥当,至于账目事项,哀家会派为你寻个妥当的账房和家臣,务必要叫王爷安心边疆事务,不为后院繁琐事情所困。”

  子安哎了一声,跪了下来,面容哀泣,“皇太后,妾身有罪啊!”

  皇太后挑了一下眉毛,却兀自端了一脸威严,“你有什么罪?且说出来。”

  子安拿出手绢,仔细地在眼角边上拭了一下,老太婆你硬着来,老子就跟你装柔软。

  “是这样的,妾身昨日方从北漠回来,回府之后,皇太后派遣出去的人便上前拜见,态度谦恭有礼,可见着实是教得极好,只是,妾身当天收拾行装,把北漠祁王爷赠与之物收归库房的时候,却发现丢失了几件首饰,当下着梁嬷嬷传了府中的人来问话,却全不承认,若是寻常物件,那也就罢了,只是有一串红珊瑚手钏,是太皇太后赐给妾身的礼物,妾身万不敢丢失的,不得已,只得下令全府搜查,开始搜查的时候,梁嬷嬷多番阻难,开始妾身不知何解,最后却从她的床底下,搜出了妾身丢失的首饰,一应俱在,一件不少,妾身大怒,她可是皇太后恩赐给妾身的人,行那鸡鸣狗盗的勾当,岂不是辱没了皇太后的面子?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太后着她来惦记王府的财物呢,所以,臣妾便命人先捆了她,送入宫中,让皇太后惩处。”

  皇太后听得眼珠都突出来了,“你可查清楚了?梁嬷嬷并非是这样的人。”

  “回皇太后,赃物是从她床底下搜出来的,至于梁嬷嬷,怕也是蒙骗了皇太后的信任啊,昨日回府,开始的时候,梁嬷嬷和一众婆子丫鬟,确实是谦恭有礼的,只是后来妾身分布任务,她稍有不满意,竟当着妾身的面,厮打妾身身边的杨嬷嬷,此事,礼亲王夫妇也亲眼目睹,皇太后若不信,可问问王妃,那梁嬷嬷着实可恨,想必她在皇太后面前,也是装得谦恭温顺,岂止那只是她的表象,一旦得了势,便恃宠生骄,嚣张跋扈起来,幸好妾身识破了她的真面目,才不至于叫皇太后面子受损。”

  皇太后憋了一肚子的气,阴恻恻地问道:“这般恶劣之徒,哀家定要好好审问,你说已经押送了她入宫,如今何在?押上来!”

  她料定夏子安是砌词诬陷,梁嬷嬷若见了她,定不会再惧怕她。

  子安道:“来啊,把那奸佞贱妇带上来。”

  她说奸佞贱妇四个字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皇太后,但是她的神情却是十分恭谨,皇太后虽气,却也说不得什么。

  此时,殿中的人神色各异。

  皇后脸上始终维持着得体温和的微笑,因入殿之后,皇太后不曾叫她们坐下来,所以,她和其他嫔妃一样,只是恭谨地站立着。

  宜贵妃的神情有些讽刺,她甚至没看子安也没看皇太后,她是和夏子安打过擂台的,这个新晋皇太后也不过是只有几道威吓的板斧,若不下真本事,是弄不倒夏子安的。

  壮壮倒是已经大模大样地坐了下来,慵懒地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指环,然后,又伸出手审视指环是否合适自己,觉得略有不搭配,便皱起了眉头。

  孙芳儿如泥人一样,若不是细细看,只怕她是否呼吸都不知道。

  梅妃眼底有些期待,但是也有些惊恐,攥住三皇子的手,眼睛也不敢四处瞟。

  至于其他嫔妃,都有看戏的态度。

  片刻,便有侍卫把捆了个严严实实的梁嬷嬷推了进来,只见她一身的伤,脸上肿得老高。

  梁嬷嬷进得殿中,便嚎啕大哭,“皇太后,您快救救奴婢啊,奴婢快被人打死了!”

  皇太后怒不可遏,却还没发话,便听得一直闲闲淡淡的壮壮倏然脸色一变,厉喝一声,“放肆,皇太后和本宫在此,不曾问你话,你便大呼小叫,还懂不懂规矩?来啊,掌嘴!”

  皇太后大怒,“公主……”

  但是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见一个孔武有力的侍卫走进来,对着梁嬷嬷的嘴巴就是一巴掌劈打下去。

  这一巴掌,打得梁嬷嬷脑袋一偏,牙齿都飞了一颗,嘴巴里当下就有血流出。

  皇太后怒不可遏,“公主,你还记得这里是哀家的延袭宫吗?”

  壮壮噢了一声,“不好意思,本宫是见不得这些没规矩的东西,一时恼火,也忘记了这里是延袭宫,且她又是皇太后派出去的人,自当皇太后您来处置。”

  皇太后气得手都发抖了,但是奈何这位大长公主身份贵重,且论起来她责打一个奴才也挑不出大错来,只得作罢。

  只是这口气,她会暂且记下。

  她看着梁嬷嬷半瘫在地上,怒道:“来人,松绑!”

  殿外进来两人,冲皇太后行了个礼便上前为梁嬷嬷松绑,梁嬷嬷方才嚎啕大哭被甩了一巴掌,如今松绑后也不敢造次,只是小声地哭着。

  皇太后见她脸上的伤,动怒道:“摄政王妃,你所谓的人赃并获,只怕是屈打成招吧?”

  子安道:“回皇太后,搜查到拿下,没动过刑。”

  第六百五十一章 确实是被陷害的

  皇太后冷笑一声,却掩不住眸子里的怒火,“你当哀家瞎的吗?她脸上的伤莫不是自己磕出来的?”

  子安又伸出小手挥摆了一下。“回皇太后的话,这倒不是她自己磕的。昨日她在王府厮打妾身身边的嬷嬷,此事刚好被礼亲王看见,礼亲王斥她目无主子。恃宠生骄,嚣张跋扈,才施以小惩。执刑也由礼亲王身边的侍卫,非妾身所为。”

  礼亲王妃走出来道:“此事千真万确。这恶仆实在嚣张,竟敢当着主子的面厮打宫中伺候多年的老嬷嬷,还口口声声说奉旨来的。如此跋扈若不惩处,日后还得了?丢的不也是皇太后您的脸面么?”

  皇太后面容上的肌肉颤抖了一下,狠狠地瞪了礼亲王妃一眼,礼亲王妃抬高了头颅。丝毫不惧怕她。

  之前她惩处了老太君。震慑了大家,可如今被自己男人和子安撕破,也不过是纸老虎。哪里有什么好怕的?

  皇太后心里头憋着一口气。看着梁嬷嬷,“礼亲王妃说的可都是真的?若有人冤枉了你,你也别怕,有哀家在这里为你做主。”

  这话如此偏颇,叫在场的人发出了丝丝的抽气声。

  她浑然不顾,只是用眼神鼓励着梁嬷嬷。

  梁嬷嬷牙齿掉了一颗,嘴巴痛得发麻,听得可以辩解,连忙就强自跪直了身子,哭着道:“皇太后明鉴啊,奴婢在您身边伺候多年,您素质奴婢的性子,哪里是这种嚣张跋扈的人?奴婢自入王府,便把王府的下人管治得妥妥当当,下人上下一心。那日,实在是王妃身边的嬷嬷自恃伺候过废后梁嫔,且见奴婢深得府中下人信服,竟对奴婢出言挑衅,且还对皇太后不敬,奴婢实在是忍不住,才想出言制止,殊不知奴婢劳累多日,身子虚弱,且又狂怒至极,一时站立不稳竟撞了她一下,她便借故摔在地上,刚好礼亲王来到,王妃便故意呵斥,让礼亲王误以为奴婢厮打杨嬷嬷,竟下令杖打奴婢,奴婢实在是冤枉啊。”

  这番辩词,子安听着感觉真是……忒不要脸了!

  皇太后冷冷地看着子安,“王妃,她说的可是事实?”

  子安道:“皇太后,您是相信妾身和礼亲王,还是相信她?”

  皇太后哼了一声,“她在哀家身边多年,哀家知她不是个跋扈鲁莽的人,此事只怕另有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