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战临水是炎凰国的四皇子，那么一切都解释得通了。毕竟本来一位皇子能够接触到知识面就比普通人要多得很多，再加上如果要当卧底的话，就得更加地去补充自己的学识，以免自己在危急情况下无法自救。

越想越是心凉，练三生回过头去看宁夜理。

宁夜理的眼神也极为复杂，在她那素来平静的脸上，竟然出现了数种情绪：难以置信、难过、质疑、挣扎……

宁夜理毕竟出身在发姬城，对大夏国的感情自然深厚。再加上发姬城之前被炎凰国侵占，她对炎凰国也是恨意滔天。如果这幕后主使就是她倾心多年的战临水，只怕她难以承受。

毕竟这些年炎凰国会大举进攻，并且如此顺利，很多人都猜测是有卧底在提供情报，也就是说……

提供情报的人，很有可能是战临水，就通过那只传信鸟。

宁夜理咬紧了牙关，连拳头也是紧握着的。练三生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她抿着唇，瞥开了眸光。

还是无法正视吧。

前方的战临水有了动静，他还是那样儒雅，轻轻地拍了拍衣摆后，就从巨石后面走了出来，并且朝营寨走了过去。

练三生和宁夜理连忙躲好。

但是一时之间，练三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跟战临水的关系了。

战临水的形象在自己的心里瞬间就崩塌，而且面对以前战临水对自己的各种示好，练三生也产生了浓浓的怀疑，他是不是在筹谋着什么事情？否则怎么会对她这样上心？

等战临水走远了之后。

练三生咬了咬牙，安抚宁夜理道：“现在还不确定战临水究竟是什么身份，我们还是不要想太多的好，再观察几日吧。那传信鸟，未必是传给……”练三生竟然不敢将话说出来。

可能是她自己也不愿意相信吧。

可练三生已经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将“战学长”的称呼改成了“战临水”。

这已经是一种潜意识的疏远了。

宁夜理不说话。

练三生只能强颜欢笑道：“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要回去将晚宴做起来，否则等等战临水没有发现我们，会起疑心的。”

“嗯。”宁夜理点了点头。

练三生便领着宁夜理往营寨内走去。

战临水刚好回了营帐，又掀开营帐走了出来，脸上有了一瞬间的迟疑，然后问道：“你们刚刚去哪了？”

练三生赶紧从天地囊中取出了一些调味品，笑吟吟道：“我刚和宁师姐一起去找营寨内的学姐们借调料了，顺便唠叨了几句，毕竟很久没见了，还交流了一下厨艺。”

“原来如此，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战临水的笑，在阴云下都不显得阴沉，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一个心思很多的卧底呢？

练三生暗叹：知人知面不知心。

希望都是一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