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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话 under-holic(1 / 2)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我必须受到惩罚



(整整5页纸都是这一句话……CLAMP姐姐们果然是骗钱高手……)



“啾啾”,手机铃声响起来。



收到了新短信。



收信人当然是我。



而送信人,是我死去的朋友。



我必须受到惩罚。



此世不可思议之事虽为多



但亦再无如此鲜烈 如此之怪异的事了



如果人不在



如果人不看



这就只会是普通之现象



只会作为普通之闲谈 而逝去















人才是这世上 最为摩诃不思议之生物



到底有多少人了解出生在四月一日这一天的人的不幸呢?——恐怕没有人了解吧。



若是直觉敏锐的人或许在这之后能发觉“四月一日君寻又要抱怨什么了”,“又有什么愚弄四月一日君寻的事情要发生了吧”;但是,若将范围扩展到日本全国那以4/1461概率,在四月一日这一天出生的人们身上的话,这个事件,就并不单单只是四月一日君寻一个人的案子。而是刻铸在日本历史,乃至日本整个教育制度上、深刻至极,超越想像的章结。



现在先把事情回溯一下以便说明。



过去常有人开玩笑,说生在闰年二月二十九号的人,每隔四年才能过一次生日,因此同时代的人都到了二十岁,而闰年出生的人却只有五岁。当然实际情况并不是如此,因为生在二月二十九号的人,其年岁在二月二十八号就会长一岁。那么生在二月二十八号的人又怎么样呢?他们自然是在二月二十七号那天就长一岁了。



说的更明白一点,就是不管闰不闰年,每个人都会在他生日的前一天长一岁,这是很久以前就已规定好的。生在二月二十九号的人就在二月二十八号,生在二月二十八号的人就在二月二十七号。生在二月二十七号的人,就在二月二十六号那天长一岁。



那要是按这样子算起来。



生在三月一日的人,就会在常年的二月二十八号、闰年的二月二十九号长一岁。把事情说开了或许大家会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但就是这种没什么大不了的理论,才能让生在二月二十九号的人跟同年出生的朋友一起前往成人式会场。恭喜你们啊,出生在二月二十九号这一天的人们,就是这种类似漩涡的理论,才能拯救你们的说。



好了。



就有如光既有影一般,这个理论同样也可以利用在四月一日这天出生的人们身上。出生在四月一日的人们,按照这个潮流,当然也会在三月三十一号那天长一岁。不过由于日本本国内教育制度的问题,引致在四月一日这天出生的人们非得比常人早一年上学不可。(日本高中学校每年4月份开学,来年3月份结束一学年。)



也就是说,他们在同一学年里往往是年龄最小的学生……



“四月一日,年年龄比我小,我年龄比你大,所以我比你大,所以你要帮我对吧?”



“……啊?”



私立十字学园放课后的教室——四月一日君寻被同班同学芹泽施工所提出的诡异问题纠缠。究竟是无视这个人的问题直接去打工地点,还是留在这里听他说话。四月一日君寻考虑了两秒,发现不管是雇主还是芹泽所说的话本质上没有多大区别(也就是只会给别人添麻烦),既然结果都一样,还不如换换口味给日常生活添加点新鲜气息。在这种思虑考量下,四月一日选择坐回原坐,重新听芹泽嘟囔。



看到如此举到的四月一日,芹泽放心的笑了,他拉过椅子,反坐在四月一日的对面。



“麻烦你了。”



“不,这没什么。”



“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一下。”



“跟谁说?”



“跟四月一日你说。”



这话也问的够奇怪的,不过无所谓啦。



对于四月一日而言,芹泽施工不过是名同班同学——不在那之上也不在那之下。两人之间的交往也只到了解彼此的生日的程度(顺带一提芹泽施工的生日是在一月十三日,为此,四月一日他并没有比自己早出生多长时间),最多不过是谁忘带课本对方会照看一下罢了,并不是特别亲近的关系。



至少四月一日是那么认为的。



再把基准明确一下,四月一日的世界是二分化的。这二分化的世界的基础就在于对方是否知道他的眼睛能”看到,芹泽属于不知道之类的(不过话也不是说知道的那一方就跟四月一日很亲近了……比方名字中有百目鬼的家伙)。



“看得到的眼。”



“可视的眼。”



可以将本来不存在(对,就是本来不存在),本来不应该看到的东西,本来不应该存在于此世的东西,全部反映到意识中去的,四月一日的双眼。



他的眼球有那种能力。



而事关这项能力,虽然不用特别隐藏,但也不用特意张扬。



“那你到底有什么问题?”



当然。



不管打工地方的店长怎么评论(比方说他爱生气啦),四月一日这个人基本上是个无害的好人(啊啊,但是仔细想起来,这个评价可真是个屈辱的评价),就算跟对方关系不熟,只要你找他商谈,他也不会断然拒绝。而且,四月一日对这个拥有跟自己所尊敬的新撰组芹泽鸭先生同姓的男生的要求,也不会感到特别不舒服。



“该怎么说呢——”



“你要是觉得在这里说不方便,那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啊不……在这里说就可以了。”



“哦。”



现在已经放学了。



近来年月的高中生都很忙,其中给忙补习班的忙补习班,该忙社团活动的去参加社团活动;也有跟四月一日一样去打工了,因此教室里已经没剩多少人。令四月一日比较在意的是,在这些残余的人影中,找不到九轩向日葵的身影,但是既然芹泽自己都没说要换地方,做为听众的四月一日当然更不好提出这要求。



但是。



芹泽也太婆妈了。四月一日认识好几个虽然老早就决定答案,但真一到开口说的时候就变得异常犹豫的人。不过在四月一日所知的范围,芹泽应该不是这种类的角色才对,因为,如果他真是这种小心翼翼的性格,哪还会利用年龄问题来跟四月一日提要求呢?



该不会——瞬间某个想法在四月一日的脑海中浮现,但他接下来就否定掉了这个想法。不会的、不会有那种事的。如果真是如此,那的确不论是芹泽还是其他的什么人都会难以启齿。但就算假设事情果真如此,芹泽也该不知道四月一日的“眼睛”才是——



但是,四月一日忘记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四月一日的人生中,如果好的可能性和坏的可能性都并列在他面前的话,那么一定是坏的可能性会实现的法则。



“那个四月一日。”



“什么呀?”



“我想问你些有关幽灵的事情。”



“……是吗?”



如果在这里说出“我还有一个要赌命去遵守的约定所以不能不回去了”而就此离开的话,四月一日的人生或许还能变得更有生产性一些,但正因为做不到这点,所以他才是四月一日。



“这可真巧,刚好我也想向芹泽说些幽灵的事情呢,我们就好好讨论讨论幽灵这种东西吧。”



总是多说一句话的四月一日顺此把话题接了下去。



“四月一日,你有见过幽灵吗?”



“啊——呃,哎呀”



我每天都有看着的。



要不要我现在给你说说它们在哪里?



他当然不能这么说。



“嗯,没见过的。”



而且本来。



我也不想见。



“就是啊,一般人哪里能看得见呀,啊不,我倒不是想特意向你问你也没有见过幽灵。”



“嘿是吗?我还以为你就是这个意思呢;那芹泽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又没见过幽灵,你也没见过幽灵,既然这样我们在这里谈论也没意义了啊……”



又不是在放课的教室里讲百物语。



况且现在正值夏日下午四点半,太阳还高高的挂在空中。



“是我弟弟,他补习班的朋友。”



“嗯?你这个圈子绕的好大啊。”



“还没绕完呢,是我弟弟他补习班的朋友所参加的社团前辈的表亲的大学生姐姐。”



“……唉,总没有绕到地平线尽头去,虽说也不会比那更远了。要是再远的话,按照地球是圆地的道路,我们就根本见不到那个人了。”



“不过这么顺下去就会知道,那名姐姐可是位女子大学生喔?”



“只要那个人的名字不叫‘姐姐’,以集合论来说结果就是你说的那样。”



虽然不知道芹泽怎么看待这种说法,但幸好四月一日不是个听到“女大学生”这关键语就会愉快的失去自我的人,因此才能显得比较镇静。



简约一下,芹泽想谈的事情就是,他弟弟补习班的朋友所参加的社团前辈的表亲的大学生姐姐——从四月一日的视点来看,就是同班同学的弟弟补习班的朋友所参加的社团前辈的表亲的大学生姐姐,看到了幽灵。



『看到了幽灵。』



对于四月一日而言,这事情一点不值得夸张,因为他每分每秒都在看着那些东西,这对他来说就是日常生活(现在这会儿也搞不好会因什么特别原因而令他看到站在芹泽背后的不好的玩意)。虽然这不能令他太惊讶,但是照芹泽的话讲,那名大学生姐姐也跟四月一日一样(或者类似),拥有能够看到“本不该看到的东西”的双眼了?



除了打工地方的店长以外,四月一日从来没有见过跟自己一样可以看到妖的人,他虽然明白那种人肯定不止自己一个——所以,说不定那名大学生姐姐真的和自己相同也没什么稀奇,不过,由于是突然间听闻此事,所以四月一日还是有点按抑不住紧张的心情。



“嗯?怎么了四月一日,表情这么严肃。”



“嗯?没、没啊。”



被人这么一说,四月一日才回过神来。



因为紧张,高得连意识也有点模糊了。



“好可疑哦,你瞪着我干什么。”



“哎,我都说,没什么了。”



先赶紧把话题移开。



“那不是芹泽你……而是那位姐姐能看见幽灵了?”



“嗯?你说‘能看见幽灵’?四月一日,你这种说话方式好像幽灵本来就存在似的,你干嘛那么注意这些事情?”



“我说你——我不是那个意思啦,你就当我说错了不行吗?我的意思是,结果‘你看不到’是不是?你要这么在意这些小事情我就重说一遍,你看不到幽灵,而那位姐姐——”



四月一日蹉跎间重复着话语,但他所说的话倒不是全部错误的,能看到那种存在,和在意那种存在根本是完全不同次元的问题。这两者之间有着恐怖的断痕,如果只是单纯的在意,四月一日也不会为自己的双眼这么烦恼了。能不在乎才是最轻松的——可惜四月一日做不到。



这双眼。



看不到才最好。



那个芹泽的(中略)姐姐,——到底是不是跟自己一样呢?



“不,不对不对,不是那样。”



芹泽说。



“她不是能看见。”



“……我觉得你的话突然变得没头没尾。”



我可没闲工夫——把这句话硬按回肚中,四月一日选择了忍耐,他可不想背上个暴躁脾气的名声。



“那个大学生姐姐她——”



“你能不能别再这么拐弯抹角了?那个人名字叫啥?”



“啊,她叫日阴宝石。”



“日阴宝石吗?倒是个挺漂亮的名字呢,简直好像电影中的名字。”



四月一日很快就从读音猜出日阴和宝石这个名字的汉字是什么。日阴是代表“没有日光的阴暗处”,而“宝石”则是需要鉴赏的天然制品。



“那个日阴小姐怎么了?”四月一日加快了话题的进展。



“她收到短信。”



“嗯?短信?”



“有人给她送了短信。”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说送信人是幽灵?”



喔……



四月一日的反应只有这一声轻微的助词。



这样子的反应和回答都不该是平常高中生所有的,但很可惜,四月一日并不是普通高中生。



“我把话理一下——日阴有朋友。”



“当然的吧,不管是谁至少也有几个朋友吧,你跟我都是这样,日阴小姐肯定也是有的。”



“嗯,所以我不是正在说么,就是她的一个朋友,名字叫鹿阪呼吸的。”



“宝石会呼吸么?还真是意外相配的二人组。”



这样一来,四月一日真觉得这称呼像极电影中的名字。不过这种地方应该没什么值得特别深入的,现在整个话题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四月一日又不像芹泽本人那么清楚整起事件的大轮廓(说是这么说,芹泽本人应该也并不特别知晓才是,最多不过到了了解日阴与鹿阪姓名的地步罢了),现在所能看到的,就是芹泽弟弟他补习班的朋友所参加的社团前辈的表亲的大学生姐姐——的朋友,名叫鹿阪呼吸的人,作为芹泽所叙述的故事中的登场人物,出现了。



“然后呢?”



“鹿阪上个月已经死于意外了。”



订正。



鹿阪呼吸在登场前就已经死了。



“不知道电视台报道了没,但新闻应该有写过,我听到这件事后 就模模糊糊的想了起来。离咱们这不远的车站前阵子发生了人身事故,一名在月台等车的大学生与入站电车——”



没印象。到底是忘了,还是一开始就不知道。四月一日可不属于会把新闻每个格子都爬完的人,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从一开始便不知道。而且这国家每天都会发生无数交通事故,就算他知道,他也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记下来,因此四月一日就老实地对芹泽说“不知道”,芹泽点点头,说了一句“是吗”。



“似乎就在车站广播让人们退到白线外的时候,鹿阪呼吸刚好跑到那线的前面破折号然后就被撞飞了,直接后脑勺撞到后面的铁柱上,没从昏迷状态中醒来便死了。死因是全身挫伤和脑挫伤。”



“电车成了凶器啊……”



“这比手枪可怕多了,不过,我毕业后就要去上驾校了……哎,总之,若仅此一点事情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不、不对,死了一个人怎么能说没啥大不了呢,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懂,你继续说。”



“嗯……就是那个鹿阪,好像本来打算要上撞她的车去什么地方,可能是和日阴约好了吧,去公园玩或者购物啥的。不过日阴等了蛮久,都没见鹿阪人来——就算她觉得担心也无法可想,因为鹿阪这个人本身似乎就对时间不 太有概念;所以无奈之下日阴那天就自己一个人卖完东西回去了……然后到了第二天才知道这件事。”



“那她一定很吃惊了。”



对方爽约是因为遇上意外,还为此意外而死,一般人都不会想到这里。所以日阴宝石的心情,可以理解。



但——



若只是如此,就没什么可疑之处。



正如芹泽所说,不值得大惊小怪。



超越常识的事情还在这之后——



“然、然后,就来了。”



“就来了——什么来了?”



“哎呀,你怎么没听我说话,短信啊,短信。”



芹泽紧张地说。



“那事故发生不久后,就在鹿阪呼吸被车撞到的时点——每天每天,日阴宝石的手机都会收到已经死了的人的短信——鹿阪呼吸的短信。



是我不好。都是因为我的错呼吸才会死了。



她还有那么多想要做的事——都是因为我的缘故,呼吸已经什么都做不成了。



因为我的错,她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



要是那天我没有约她去购物。



不不,要是我们没有约定地点,要是我直接去呼吸家找她的话,要是我去了去过好几次的她的家的话;反正我本来就要给她还书的么,但我却把应该做的事情顺序弄反了。



要是我那么做了的话,呼吸就不会死了。



都是因为我想省时间。



都是因为我吝啬那一来二往的车费,事情的结果才会变成这样,就算下个月过得再怎么辛苦,但我哟必要省那几百元的车费吗?有吗?我能切确的断定并且说,我需要那几百元车费吗?



我怎么说得出口。



所以,无可奈何啊。



呼吸会恨我也是无可奈何的。



我一定要对这件事情甘之如饴才行,我一定要毫无抵抗的接受这个事实才行。



因为全都是我不好呀。



不承认自己的罪过才是最深的罪恶。



但我到底该向谁道歉才好呢?向呼吸吗?



可是呼吸已经不在了呀。



所以我是连谢罪都不允许的。



更别提被原谅了。



不可以希望。



不可以祈愿。



就算有实现我任何愿望的机会来临——我也绝对不可以企望自己获得原谅。



啊啊。



我重要的朋友呼吸,在她临死的时候究竟想着什么呢?在她逐渐趋向死,逐渐稀薄的意识中,她的双眼究竟浮现出了什么呢?还说是,根本不像我想像的这种诗意的环境,她只是莫名其妙,在连痛楚也感觉不到的境况下,就落入了黑暗中呢?不行呀,那样太残酷了。对我来说,太残酷了。



那么她可能想起有关我的事也说不定。



呼吸或许在想没能遵守和我的约定;在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无法思考的最后的意识中,她或许在想和我之间的约定也说不定。



真是个笨孩子啊。



要购物的话,随时都可以买啊。



并没特别的理由非要选定那一天,买东西只是想玩的呼吸用来对付我的借口罢了。



而且,呼吸经常都会让我等那么久,经常都会打破约定的。迟到是家常便饭,有的时候她更会直接爽约。这种情况决不少见,而每逢那时,我会生气,呼吸就不停地道歉,过了五分钟吧,我们就会言归于好,以往一直都是这样的。



还说是,正因为如此结果才变成那样?



因为我总是,因为我总是把慢吞吞的呼吸批评的很厉害,所以呼吸才想在约好的时间赶到公园让我吃一惊——呼吸遇到事故的时间是中午十一点六分。



我们约定的时间是中午十一点。



她根本没赶上。



她还是我所熟知的呼吸,她还是像我所熟知的那样迟到了——



所以。



所以她才跳到车道里的。



为了早一分一秒到我这里,她就在焦急中——



急着步向了死亡。



我要更宽容一些就好了,我要对呼吸更温和一些就好了。当然这并不代表我就一定要表扬她的迟到,但是迟到并不足以构成她去死的理由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理由呢。呼吸之所以会死,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错误全在我身上。



全部都是我的错。



可连这种后悔也是伪善的。



既然没有可以获得原谅的资格,我也一定没有可以后悔的资格,不管我再怎么强烈的后悔,呼吸也不会回来了。



我明明知道的。



可是、如果,如果呼吸能活过来的话——那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就算要我把自己的性命丢掉都可以。我不是夸张,至少对于我而言,呼吸就是有着那等价值的重要朋友。



我无可替代的,宝贵朋友。



但我却。



我失去了,永远的——不管今后我活到几岁,我都不会再遇到像呼吸这般可以互相交心的朋友了,我能这么确定。呼吸对于我来说就是唯一,我真的应该再多珍视这孩子一点。真的是要到失去了重要的人的时候,真的是要到消失不见之后,我才能体察到她的宝贵。虽然这句话类似电视剧台词,但我却觉得它就是说中了真实。



可谁还会这么想?



重要的东西,重要的人。谁能想到他们会消失?——这简直就好像担心天上会掉下来什么东西一般,没有人能一直注意着天上发生着什么事的。



可是,我是应该那么做的。



只要想想呼吸还想做的事,只要想想呼吸还挂念的东西,我就觉得胸口真的无比痛苦,简直像要昏过去。



我到底该怎麽办才好?



该怎麽办才好?



实在不行的话,就这么追随呼吸——



“啾啾”,手机铃声响起来。



我的手机是翻盖式的的手机,和呼吸的手机一样,我们都在使用auA5514SA这型号的手机。现在手机屏幕上所显示的名字是——



鹿阪呼吸。



手机屏幕右上角的时间标志着现在已经到了十一点六分——和呼吸被车撞到的时间分秒不差。



我用颤抖的手拨弄着按键,以确认文本。



这种事情是没有意义的,这种事情能有什么意义,我一边心里清明的这样想着,一边要紧下唇——要是能就此不看内容便把这条短信删除该多好——就像一个奇怪的病患,明明知道所有的事理,却还是,不能不去确认。



我当然知道这短信的内文是什么——



因为我每天都会收到死去朋友所发出的短信——



让我们来玩接字游戏吧。



这提议是侑子小姐先提出的。



“『求、求你啦!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听,我道歉!我为我所做的事道歉,你要多少钱我都给,请,请饶我一命,我可以给你出两倍的价钱……不!是三倍,我不是骗你啊!』……的‘骗’。”



“『骗!骗人!我、我在速度上怎么会赢不过你这样的下等生物,我是NO.1啊!这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没、没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的……不可能……』的‘可’,啊不是……是‘不’。”



“『不想让你作一些没意思的事情,就算是在这种环境下我也想让你了解维持自我才是最重要的。我是多么心地善良啊。你应该学会走自己的路……而我是不会教你的,因为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道理是……』的‘道’。”



“『道理我明白,可是我不行啊。我从一开始就说过我做不来的了,唉唉果然最后结果变成这样了。为什么大家都不听我说呢?我不是有把自己的意见报告给大家吗?我没有错……是你不好』的‘你’。”



“『你说是我不好,可那只是你一个人的结论罢了,如果因此就把所有错误推卸到我身上就令人困扰了。所以说来说去还是你的错,你就自认倒霉吧。其实问题的症结根本不在对错上面,真的。首先你就只考虑自己,而没有顾及到其他人的心情吧……』的……‘心’。”



“『其他人的心情吗……?那种东西有什么用,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可、可恶!要是这样的话,我要死前大肆风发一番,〇〇〇(女主角的名字)!我、我以前就一直想对你——』的……‘对’。”



“对?你数错了吧?”



“啊,真的,是‘想’。”



“『想来那家伙一点也不明白,那女人之所以会有今天的日子全是多亏了我,要是没有我,她什么也做不来!一个乡下小娘们,屁也做不来!你们可别搞错了,我对她什么感觉也没有!但她却不能离了我……』……‘离’。”



“『离开吗……?或许你是觉得我是在找理由。但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分开一段日子,等彼此头脑冷静一点再说。待到那时,你可能就比较能理解我的心情了。不、不了,你不用送我了。因为这次的事情就是我不对,而且失去的东西,也是无法弥补的……』……‘弥’。”



“『弥补?好啊你说你想要多少钱?这世上没有钱买不来的东西,钱!钱就是一切!你还以为你能赢得了我吗?你的价值还顶不上这堆毛票!来吧来吧现在就跪在我面前发誓放弃你那可笑的复仇心,这样说不定本大爷很能原谅你……』”



“……侑子小姐。”



“干嘛?忘记规则了吗?接上个人最后一句话的倒数第三个字啊。”



“可能是我僭越(寂若悠竹注:僭 jian [4声].僭越:超越本分;冒用比自己地位高的人的名义、器物或职权等。)了,但我觉得这游戏并没什么意思啊……”



“哦是吗。”我们每一秒都在成长,不需要故做姿态的哀怅!



以清凉的表情靠在沙发上,仿佛自身就是沙发一部分的侑子摆弄着牛仔帽,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四月一日的眼睛。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敢随便向侑子提出意见的无谋者,这世上可是少之又少。



与悠然的侑子成反比,身着学生服的四月一日身上套了一件大马甲,头上还包着三角围巾,简直一副食堂大妈的打扮(不过说开又说,这身衣服还蛮适合他的)。此刻他正坐在距离侑子三步开外的布缛上。简单说明一下,四月一日在做晚饭的途中按侑子的吩咐给她送来咖啡,但却又被侑子拉进这预订外的游戏,而且脱身不得。



因此四月一日心想,该不会我的本职是陪侑子小姐消磨时光吧?



“我觉得还蛮有趣的。”



“这个游戏主要玩的是句尾接字嘛……字不同状况也就不同,但可以尽量让己方倾向有利状况。”



“所以我们才要订下君子协定不刻意这么做啊,这就跟足球练习赛一样,最主要的不是谁胜谁负;而是能坚持多长时间,并且从中获得乐趣。没有捕手的话,投手也会觉得很没趣吧?”



“可我觉得……这个君子协定并没起什么作用……”



“我觉得这是个对四月一日你自身颇为友善的游戏啊,其余的你又玩不了。我想有一天,你可能会被这句尾接字救一命也说不定?”



“您又在说不可能的事情……反正侑子小姐你还是想把我拉下水吧,我不会上当的。接字游戏又保护不到我,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我可以把迄今为止得来的打工工资全部上缴。”



“这句话你可别忘了,我听的清清楚楚的哦。”



“其实……只是玩接字游戏也没啥不好,但是至少……若侑子小姐你不是把主题定为‘浅薄的台词对话’而是‘帅气的台词对话’的话,可能我还能更乐在其中一些……”



“嗨……”



怎么了?



怎么突然之间这么认真。



“这种错觉可要不得,认为自己才是人生唯一主角的想法比起依赖别人的想法更要不得。为什么人们都会认为主角是独一无二的呢?这地球上明明有六十亿人口,明明少了谁都不会有所改变。”



所以,



只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就可以了。侑子最后这么结论。



壹原侑子。



是四月一日打工地点的店长。也是能实现任何“愿望”的店家的店长。



而她也应该是四月一日的救世主——她可以让四月一日能看到妖的双眼——看不见。应该是这样的,为此当然需要相应的报酬。所以四月一日每天放学后都会连家也不回便直接来这里打工。在这家“任何愿望都可以实现的店”中无所不能——杂物杂活杂事他全包了。虽然现在要打扮成一副食堂大妈的模样,但四月一日知道,只要他真能交出代价,他就确实的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要不然四月一日干吗每天在这里浪费时间……他可没有被年龄不详嗜酒如命的女子随意使唤的爱好……虽然四月一日并不详细了解这名“次元之魔女”的过往,但他觉得不知道也无所谓——或者该说,最好不要去深入了解。



侑子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而她的力量作用在四月一日的双眼上,只要知道这点就可以了。只要“能看到的眼”可以变成“看不到的眼”,四月一日就再不会有多余的要求了。



为此四月一日今天也没有回家,而是在这家“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的店”里勤奋打工。



“不过……嗯哼,原来如此呢。”



看来也是厌倦了接字游戏,侑子像蛇一样蠕动着自己的脖子偏向四月一日的方位,邪恶的微笑了一下,然后说。



“原来在学校里发生了那种事啊,可真是不幸哪,难怪你今天会有些迟到……”



“…………”



不过。



侑子还什么都没说呢。



虽然是很老套的套话方式,但这种老旧方法一旦真出现在眼前,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上钩……



“啊咧?啊咧咧?看我做是什么事啊,把说话顺序弄反了。嗯嗯四月一日,你今天放学后和芹泽同学聊了会天吧,把内容告诉我。我会替你出歪主意的。”



虽然自己不记得有把芹泽的名字告诉过她……但就算问原因也一定是白费力气。



“说嘛说嘛,四月一日,你看,我这个人啊。你要认为我是‘一休’的话,我就真的是一休哦,我很有办法的。”



“……你不用在一休那两个字特别加重音啊。”



“那我换个说法,我就是安国寺的一休宗纯~”



“你说的那么详细反而令人费解了……”



“顺带一提四月一日你是珍念。”



“……不是新右卫门啊?我对‘一休’的人际关系不熟,但是,从‘珍’这个字来推测,这个叫珍念的人,一定是个很潇洒的人物吧!”



“四月一日觉得新右卫门比较好吗?可是四月一日你不知道吧,那新右卫门一开始是奉了将军的命令来杀一休的哪,但他后来却觉得杀掉珍念比较好……”



“喂喂,就算新右卫门是可以匹敌冈田以藏的刽子手,就算他比其珍念要好的多……听您把珍念说成那样还是令人非常不舒服啊!”



不过反正自己也不可能成为一休,而且一休和眼前这个人的区别有多大,不用特别确认四月一日都知道。



“那就算了……就还跟原来一样,我是多拉A梦。”



“那我就还是野比的孙子嘛……”



“哼哼,这以后我要不要报名为四次元的魔女呢?”



侑子薄薄的笑了。



“好啦你快说吧四月一五。”



“……侑子小姐,即使你再怎么刻意加重尾音,我的名字是四月一日的事实也不会变。而且你的发音错了。”



“你这孩子的嘴巴可真是不饶人,明明不知道四月一日这几个字的由来,还这么嚣张。”



“我、这种事我当然知道!”



谁能不了解自己的名字呢?



“哦是吗,你知道啊,那你不是相当知识渊博了吗?对,正如你所熟知的,四月一日,在旧历中,每年这一天四国人们就要进行某件法事,那法事就是将山里动物的肚子刨开拉出大肠以便祭献给神……”



“才不是!我的名字哪有这么血腥!别说了别说了,你把声音压那么低还一副严肃的表情,搞不好真的会有人被你骗鬼骗到……”



得说明一下,从过去乃至现在,四国从来没有进行过侑子所说的法事。



“你要不赶紧说实情的话,我就把这事儿继续说下去。唉,君寻,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之所以叫君寻的由来呢?嗯~拿人的名字开玩笑怎么这么有趣呢?好比把那个人的人权和尊严都践踏在脚底下一样。爽啊。”



“…………”



侑子宛如过去少女漫画中的角色,整个眼睛不住的闪闪发亮。



其实,她并不用特别强硬的去威逼,因为四月一日本来就打算在晚饭时分把从芹泽那里听来的事情告诉侑子。



也就是死人会发短信的事情。



芹泽虽然把事情跟四月一日抖出,但他自己本身对幽灵持否定态度……这也是理所当然……就算以拥有“可视”眼的四月一日的立场来看,在那里存在的也多是一些支离破碎难解的问题。就在侑子冷淡的反应中,四月一日复述完了日阴宝石和鹿阪呼吸的故事。



接下来就是等侑子的回答了。



作为“任何愿望都可以实现的店”的店长,侑子到底会以何种态度来看待这种没有主心骨的问题?侑子个性虽然自大,但对于有兴趣的事物还是会伸手的。因此四月一日就定定的看着侑子的面容,期待着她的反应。



“………呼。”



侑子呼出一口烟,将烟管放到旁边的茶几上。



“四月一日,你居然是芹泽鸭的fan,他的三段突到底是怎样的技巧呢?以物理学的角度来看三段突是不可能实现的。但人们却风传总司创造出了自己的流派,如果传言是真的话就很有趣了,所以我是他的fan,而且你不觉得到后期他越来越帅了吗?男人果然还是要适当的嚣张一下才好。”



“……原来如此啊。”



冲田总司在女性中很有人气这一点四月一日是了解的,但却从来没听过有人用这种理由来推广冲田总司。



“面对人物的缺点和坏处,用‘就是这样才好’的感情来打马虎眼,这种感情就是‘萌’。这跟人们被人物优点所吸引的‘喜欢’不一样,如果‘喜欢’一个人的话,就会‘讨厌’他的缺点和坏处,所以说‘喜欢讨厌’是与‘萌’对极的感情啊。四月一日你是萌芹泽鸭的什么地方呢?”



“不、不是萌啦。我只是单纯的尊敬芹泽鸭的生存方式,因为觉得他这个人很潇洒才喜欢。……嗯,可能是我在他身上寻求我所没有的东西吧。”



“你在说谎,你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使我对总司专心一志好不再关心这个人吧?其实你是芹泽茜的fan?”



“侑子小姐你到底对我有什么怨恨!?总是说些无凭无据的事情,芹泽茜的确是个非常不错的角色,但这跟我尊敬芹泽鸭有什么联系吗?有吗?”



已经快被这种脱线的话题逼到抓狂的四月一日,拼死的想将话题拉回原处。



“侑子小姐请你听我说,所以,我说了,那个名叫日阴宝石的女子大学生姐姐,总是受到她去世的朋友发来的短信。就是这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你好笨哦,四月一日。”



侑子以平稳的口气揶揄道。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幽灵呢?”



“…………!”



这个人,在刚刚气氛最高涨的时候,根本想都没想,就说出了绝对不能说的台词。



“侑。侑子小姐,这、这句话谁说都可以……但你不能……只有你不能……”



“我可没打哈哈,我也不是总在说些玩笑话的。你要想想看嘛,对于认为‘有的’的人它就是‘有的’,认为它‘没的’人它就是‘没的’了;幽灵就是这样的存在呀?妖更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存在。”



到底是因为存在所以才能看到?



还是因为能看到所以才存在?



这些事情,对四月一日来说,对四月一日的双眼来说,是属于就算他今后再也‘看不见’了,也不会消失,且足够构成他烦恼根源的命题。而侑子正好说中了他的心事。 “就像对于四月一日你而言那些东西是存在的一般——或者说是四月一日你希望如此,——日阴宝石也是由于这个缘故才能‘看到幽灵’的。”



“呃,你说,‘看到’……可她只是收到‘幽灵’所发来的短信……”



“都一样。”



侑子斩钉截铁道。



“事情都是一样的——一点变化也没有。直要她认为‘存在’,那么就是‘存在’了。这样一来,嗯……真棘手……”



“棘手?呃……是很棘手。”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你不懂的,四月一日。”



还不待四月一日问是怎么回事,侑子就将烟管重放于口中,只顾吞云吐雾。半晌,她才好似自言自语的会所:“可是究竟如何呢?”。



“你刚刚说她去世的朋友会不停的给日阴宝石发送短信……那短信是手机短信吧?”



“嗯,是的。虽然刚才已经说过了,但我还是复述一遍。她们俩原来一块买了新手机——我对手机这东西不是很懂,但这点是可以确认的。”



“那有没有可能是第三者利用鹿阪的手机给她发短信啊?这就已经超出恶作剧的范畴了。不过一般来讲,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啊有关这点——”



从芹泽那里听说了整件事情后,四月一日也很快想到了这点。



“她去世的朋友……鹿阪小姐的电话,在遭遇事故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不论是月台还是附近植木盆栽都找过了,但都没有找到。”



“哦……”侑子点点头。



“你是说不见了对吧?不是被压坏,而是不见了。那么这就更有可能咯,说不定这手机已经被人拣走,所以才天天说到短信。”



“可是理由什么呢?我们先别管谁会跳到月台里去拣手机——就当作手机已经被人拣走好了,但那个人为什么要天天给日阴小姐写短信呢?那个人有必要这么做吗?”



“嗯,没有呢。”



“还是说,刚好有看不爽日阴小姐的人拣到鹿阪小姐的手机?可是这偶然也太——”



“这世上是没有所谓的偶然。”



侑子耸耸肩,说。



“有的只是必然。”



“……”



“这件事情,本来应该是必然不会发生的,也不该发生的。不过现实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是的,现实中并不是这样。”



“所以咯,要还想把这件事说通,就只能认为‘必然是妖在从中作梗’,是它们让鹿阪的手机不见了……”



“……您说得没错。”



虽然被侑子强硬的口气压制下去,但四月一日还是继续提出自己的看法。



“可是我们现在并不知道该从何入手呀,侑子小姐,我想请你先听听短信的内容……”



那短信自然是指日阴宝石在每天十一点六分收到的东西。有关短信的内容还不等四月一日问,芹泽就自己全说出来了。——这件事上,四月一日有点抵触,不是对幽灵短信有所抵触,而是对私自了解他人隐私内容隐私抵触。而且,短信的本文也是令人不知该从何评价的内容。



“——内容似乎是这样的。”



四月一日拿过账本和钢笔,将自芹泽那里听说来的内容记在上面。★



“她每天都会在同一时刻收到同样内容的短信,一字不差——每天,她都会收到写着这些文字的短信。”



“……哦。”



[勇気ゐとはぜロ中いいんですか



あの→ぁまた例



あの中だけ場所場所って挫折例中携帶例場所中



ぃぃんですか] (此乃短信内容,不确定对哦,因为我不认识日文…………)



侑子慵懒的用眼扫了一下纸条,就把账本推回给四月一日。然后抢先在四月一日前面说到。



“是暗号呢。”



没错。



不过,与其说这是暗号,不若说是未能成功构筑在一起的文章。然而在外人眼中看来,这东西已足以拥有媲美暗号的威力了。一般人是不会用如此特殊的方法来交流短信的吧。



“我明白了,所以你才断定这是日阴与鹿阪之间的交流。因为能看懂这暗号的,只有她自己和已经去世的鹿阪吧?”



“应该是。这暗号似乎是她们二人独创出的,芹泽虽然知道内容,但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也没有人告诉他是什么意思。”



芹泽与日阴宝石之间的关联——那关联四月一日多半已经忘记。但那纷杂的人中却没有一个人懂这个暗号的解读方法,了解解读方法的只有日阴宝石与鹿阪呼吸——而现在这个时刻,已经只有日阴宝石一个人明白了。



“用暗号来交流短信啊?做这种事很乐吗?”



“可能会比较有趣吧……她们两人好像怀抱着共通的秘密。虽然跟暗号有点不同,但如今的女子高中生都很乐于使用表情文字创造一些常人不能理解的信件。所以就算模式不一样,两者本质间都是差不多的。”



“哦这样啊……倒也没什么难以理解的。”



“我先前从芹泽那里听说这件事后的第一反应跟侑子小姐相同,也认为是不是什么人在恶作剧。不过,了解到这信件的文本只有她们两个人才懂后……就不自觉地感到脊背发凉了。”



“你感觉得来?”



“也不是真的能感觉的到啦。”



“哦是吗?可是啊四月一日……”



侑子用烟管直接指着四月一日抱在怀中的账本。



“我得先说一下,那暗号不是不能解读的。”



“哈?”



“由于属于朋友之间的玩耍——所以这暗号并没难到哪里去,太复杂的话游戏也就不成立了。若真的想制造只有她们彼此才能明白的暗号,就不该利用这种一看就是密码的破绽百出的文章,而应该写成那种表面上很普通的文章。这跟接字游戏是同样的道理。因为接字游戏就只是游戏,在谁赢谁输这方面上,也不存在什么性命攸关的问题。”



“侑子小姐你能解读这暗号吗?”



“嗯,大概吧,这个应该是爱丽丝。”



“爱丽丝?”



“虽然我也算是误打误撞……但应该没有错才是。”



真的假的。



对于四月一日来说,这文章就像大考前的学生熬夜三天后写出的笔记一样,是属于完全不能理解的范畴。但,要是由直觉敏锐的人来观察的话——比如侑子——说不定真能看出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