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话 零崎人识(2 / 2)
「但是────妹妹她。」
「啊,那是当然。既然你这样说,而且你的弟弟情绪那样激动,你『妹妹』被杀掉这件事,应该没错吧?我没有说谁在扯谎啊!所以说,杀害她这件事,应该是别的哪个家伙干的好事吧?」
人识很干脆地说出这些话,
所有的前提全部都被推翻了────
当然了────刃渡没有因为这样的话动摇。虽然没有动摇,可是仔细想想那些话便发现很多地方可以得到解释了,在脑海中的某个角落里渐渐理解了。
没错,是『不够犀利』。
即使在与『零崎』产生『敌对』────剃真还能够活着回来这个事实、只有弓矢一个人丧命这个事实,如果是没能成功杀掉对手,让他跑了的话还好说,然而对方没有当场逃走,就连之后也没有人追杀,这个现实就────
这件事。
这件事────到底该怎么解释?
「你在说……什么。那么,你说是谁干的────」
「嗯?你要自己想啊!那我怎么知道?虽然不可能知道……如果硬是要我举出一个嫌疑犯────对了,旁边那个被砍成支离破碎死掉的老婆婆怎样?」
那边那个被砍成支离破碎死了的老婆婆。
时宫────时计。
这次事件中,早蕨的协助者────准备了『操纵人偶』数十个,并且也参与战斗的协助者────
『咒之名』六名之一,时宫。
「时、时宫────」
「啊啊,果然是时宫啊,那个老婆婆。我的确是想到了会不会是『咒之名』中的谁啊?而且还不是分家,而是本家啊?是啦是啦是啦!」人识听到刃渡的话,用力一拍膝盖:「这不就明白了吗。那个老婆婆的话,身为『时宫』,能够使用擅长的『术』,只要运用操想术之类的────就能够漂亮地骗过你的弟弟妹妹吧?这种程度的事情应该做得到吧?你说呢?」
「…………!」
时宫时计────面对零崎双识所采用的────或者该说是她常用的战术就是,所谓的『拟态』。向对战者────不,向『对象者』施以操想术,将其引入幻觉世界之中,让对方把她认作别的人物────多数场合是被称为『死色的深红』的超越性的存在────然后轻而易举地获得胜利,也就是和『匂宫』互相究极对立的手段。这次是对双识使用了,然后被识破了────
但是。
关于那个操想术最值得一提的特征就是────
如果不被识破的话,就永远不会注意到这点。
通常并不会意识到自己已经着了道────这次双识之所以能从术中逃脱,只是他偶然对于『她』有着比时宫时计更多的知识而已,否则,双识肯定会连自身已经落入敌人的术中都不知道,就这样丢掉性命了吧?然后,丢掉性命之后仍然会一直认为自己是被『她』所杀死的吧。
而且────
即使没有丢掉性命也是一样的。
就算『拟态』的人物不是『她』,情况也一样。
如果能调换世界本身,那么没有注意到的东西也无法注意到。因为没有东西可以比较,如果不是直接的东西────就不会察觉。因此『咒之名』不论是敌方还是友方都是令人不快的存在。他们的术不只欺骗敌人────偶尔也会欺骗同伴。还是毫不犹豫地,尽情地欺骗对方。不,不仅如此────如果从『术』的性质上考量,他们的『术』反而对友方更有效果。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对于『他们』────对于六位『咒之名』来说,从一开始就没有敌我方的区别。『他们』本来就不是在这种价值观之下活动的。
────所以才可怕。
────要诅咒别人,反而会损及自身。
「老婆婆的尸体旁边有一棵大树,树上钉着块红色的布────那不就是术师经常使用的手法吗?用这个角度看来,这整座森林看起来也非常可疑耶!看了看尸体的伤口就知道犯人是大哥了,从那种粗糙的程度,也可以看出大哥一度陷入了『苦战』,也就大致可以想像到『术』的内容了────」
人识滔滔不绝地说着判断出『老婆婆的尸体』是『咒之名』的理由,但是那些声音并没有传入刃渡的耳中。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如果刃渡────我们『早蕨』真是被那个狡狯的老妇人玩弄了的话────那可真是。
「哼!无聊的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吗?」
人识忍不住呵呵地笑了,笑得彷佛是因为『胡言乱语』这个词本身很可笑一样。接着,慢慢地开始走动,从刚才所在的位置离开,宛如在舞台上讲解的名侦探一般。刃渡毫不松懈地把移动着的人识的身体保持在自己的正面,然而人识对此却好像完全不在意,保持着平静。
「对了────如果剃真跟你是初次见面的话,那当初剃真的眼里不可能看得到你的脸。要在幻觉中『认识』到不知道的『知识』────这是不可能的吧?」
「这当然有可能了,把这种不可能的事做到才称得上是『诅咒』吧!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婴儿也会做梦吧?同理啊,仅仅是制造身形的假像根本没什么困难的。只要一张照片或一幅画像被视野捕捉到,人就会在记忆里认识到它吧?人的大脑本来就是不可靠的啊!只要外表模仿我的长相,接着,对了!再引发你弟弟或是妹妹记忆中的『恐怖』就行了啊?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恐怖的回忆吧?不过我倒是没有啦!」
「但、但是────」
但是。却说不出话来了。
「而且,如果以你那个说法是对的为前提的话,给大哥看『深红』的身影也变成了不可能。大哥虽然知道『深红』,但并没有见过。如果碰到面,就和你弟弟那个原因一样,现在就不可能还活着了。除了我之外,谁遇到『深红』都不可能活下来。『时宫』能够通过改编资讯来随意地显示映射,这才叫做操想术的能力吧?」
「可────可是。」
可是。可是────没有下文了。
该怎样反驳他才好呢?
例如『时宫』让剃真和弓矢看到『零崎人识』的幻觉────这哪里有矛盾?不,打从『咒之名』出现的那一刻起,还要继续强调矛盾与不和逻辑的地方,从一开始就偏离了常理。『杀之名』还算是遵从物理法则的战斗团集团────而『咒之名』则是无视世界本身,应该受到唾弃的非战斗团体。
「但是────『时宫』让剃真和弓矢见到的不是『Mind Render』也不是『Seamless Bias』,而是『零崎』中谁都不认识,而且默默无闻的你这点,说不通吧────」
「不相信吗。不过这种程度的『疑心』,比起不管是恶意,连好意都会起疑的『那家伙』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对于你这个问题我的回答是,因为我是『零崎』中最不合群的一个,用我的『拟态』是最不容易暴露的。因为默默无闻,所以才被选上了,既然不是以打倒对手为目的,那么就没有理由使用有名的人。不是吗?」
「……咕。」
「而且,我可是有『不在场的铁证』喔。那个时候我可是正在京都忙着杀人呢────好像总共做掉了十三个人吧。啊,不对,在『那家伙』的时候失败了一次,结果大概是十二人吧?总之根本没工夫对你的妹妹下手────不过,要是混在那十二人当中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
「不过想起来还真是可笑啊。因为正忙于杀人────反过来成了不在场证明。啊哈哈,这可真是杰作啊。」
「但,但是────『时宫』有什么理由那样做────」
「理由很明显啊!实在明显得让人困扰啊!『早蕨』说起来就像是『匂宫』的手下一样吧? 然后,『时宫』则是处在正好相反的位置上。那么,他们想让『匂宫』与『零崎』互相厮杀,这也不什么值得不可思议的事吧?」
「……」
刃渡确实也这样想过。时宫老婆婆虽然说『零崎』还欠她什么的,当然刃渡并没相信她的话,『时宫』这次与『早蕨』联合────是想找机会把双方一起干掉,绝对不是出于什么善意,这点他很清楚。即使那样也无所谓。刃渡他们有自信即使『敌人』是『零崎』也能战胜,就算『时宫』有什么企图,对他的野心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危害。
但是────如果『时宫』事先准备好了一切,为我们『早蕨』制造和零崎一贼敌对的『理由』────然后又准备了『道具』的话,情况就会一下子从第一象限变为第三象限了。
刃渡自己和剃真不同,无论如何都不会对自己的行为抱有疑问,也不会把报仇、报复之类的感伤带入自己的人生,就算他知道剃真被杀了────他也只会认为那是代表弟弟太弱了,就算听到弓矢被杀了────那也是因为妹妹太弱了,他只会这么想。
但是,然而────
这也不代表他不想要替弓矢报仇。
如果说他不理解剃真的心情,
那也是不对的────
三角当中缺了一角────非常地,奇怪。
感觉非常奇怪。
那是一种────丧失感。
忍不住会去想────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我们────」
被愚弄了。被欺骗了。
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吗?
即使是遵从自己的意志而行动的。
即使是按照自己的意志而行动的。
那是在已经精心策划好的舞台。
那是用已经精心策划好的剧本。
依照剧本上演的闹剧。
完全就是一个大笑话────
完全就是逗笑的小丑。
「我────我们三兄妹,竟被『时宫』这种污浊的家伙────算计了吗?」
声音中没有掺杂动摇。本应没有掺杂着的。自己可不是会为这种事动摇的人。没有动摇。理应不会动摇的。冷静下来。冷静下来。有理由要相信这种突然出现的、身分不明的『零崎』的话吗?
理由。
理由。理由。理由。理由。理由。
理由。
「哈哈────算了,那些怎么样都行,『早蕨』的小哥。欺骗什么人还是被什么人欺骗,跟现在的状况一点关系都没有,跟现在的世界也一点关系都没有。反正世界就是充斥着欺骗与被欺骗的嘛!」
然后人识突然把手插进背心,回转着取出了蝴蝶刀。在刃渡看来威力跟玩具没有分别的,粗劣的刀具。可是人识却仿佛拿着大口径手枪一样,带着自信大胆的目光亮出了小刀的刀锋。
「我是杀人鬼,而你是杀手。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同,都跟畜生一样。都是有武器就不需要言辞的人,毫不客气,肆无忌惮,毫无顾虑,如同呼吸一般地杀戮,为了呼吸而杀戮吧!我身为杀人鬼,虽然只有最低等的力量,但是杀人技能并不比『匂宫』差。至今为止只有两次没有杀掉对手,其中一次是与镜中的虚像交手,还有一次是与人类最强交手。除此之外,几周以前在我面前出现过的人没有一个还活着的。机会难得,这次我就稍稍奉陪一下你演的小丑戏码吧?跟『那家伙』不同,我可是一点都不温柔喔? 我会把你杀死、肢解、排列、对齐、示众的喔!」
说话的同时投来的视线────毫无疑问就是『零崎』的视线。刃渡慌忙重新举起在听着人识讲话时不知不觉放下的刀。
距离还很远。
但要冲过去的话,不需要一眨眼的时间,就能冲到人识面前────不过那家伙有着来历不名的技能。再说,也不能冒然冲向『未知的敌人』────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来吧!庙会也该到高潮了。点缀这无聊故事的最终决战,就像黑白棋一样,来光明正大地一分黑白高下吧!」
「……确实。」
总之────要好好地观察。
不管那究竟是什么种类的技能────不可能事前没有任何预备动作就能施展出来。而且还有前面说的手伸向天空的那个动作────但是,也有可能是手放在口袋中就能实现的,极为细微的小动作。不管是那一种,只要不看漏────就能占上风。
就应该────能占上风。
「………………」
但是,即使占了上风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刃渡自己只是个被任意操纵的傀儡的话────胜利就并不是刃渡的。不是剃真的────也不是弓矢的。
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
「………………」
接着。
突然,人识开始噗哧噗哧地笑了。
同时,举起的小刀也放下了。
「────什么嘛!看看你那样子吧。」
「不────该怎么说呢。」他讽刺地歪着嘴唇,脸上的刺青因此扭曲着。「我只是突然想到,这可真是方便啊────原来如此,怪不得『那家伙』会深陷其中呢,我开始明白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
「在说什么?那还用说吗────」
人识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绑在脑后的头发。散开的长发向前落下,正好把人识脸上的刺青遮住。在那个瞬间,人识那轻浮的笑容完全消失────变成了寒气逼人的眼神。
「────都是戏言啦,蠢货。」
那一瞬间。
刃渡的胸前生出了两把刀刃。
「……什么?」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不明白,但那也不需要什么领悟,已经是致命伤了。一把刀对准心脏,另一把对准肺部,两把刀同时瞄准,并确实地刺穿了刃渡。血宛如决堤一般溢出。肉露了出来。这刀刃────这刀刃似曾相识,没错,这是零崎双识的────
『自杀志愿』。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与其说是痛倒不如说是热。
与其说是热倒不如说是冷。
好冷。实在是太冷了。
一面忍耐着那种感觉,一面把头向后方勉强地转过去。
嘴里衔着『自杀志愿』握柄的无桐伊织,像贴在刃渡背上一样把利刃深深地插入他的身体。
「啊啊,原来如此────」
松开嘴里的把手,伊织这样说道。
露出淡淡的,恍惚的笑。
「比想像的更差呢────『杀人』的感觉。」
「什────什什什什。」
是我大意────了吗?
不,我没有大意。
真要有的话────那也不是大意,而是动摇。
因为人识的话而动摇了,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双识和伊织────自己已经把他们当成没有战斗力了,无意识中就把他们放到了意识之外。明明他和她直到死的那个瞬间为止都是『零崎』的。老是想着不让人识离开自己的视野,而完全没有发觉自己正背对着伊织与双识。不对,搞不好就连那个都是在人识的策略之内吧。
「但,但是────」
伊织的手腕受伤了。那出血量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但双识松开帮她止血的手────她就会在动作的瞬间因贫血而昏倒。两只手都被切断,积累的出血量惊人。怎么还能做出那样的动作────
想到这里时发现了。
伊织的那只左腕。
被刃渡切断的左腕那里────紧紧缠绕着一圈又一圈极细的线一般的东西,阻止了出血。
线一般的东西────不,那就是线。
「顺带一提,所谓的『曲弦线』就是写作弯曲弦的线喔。」人识的语气就像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一样。「哈哈哈,用大哥的发音说起来就像是『极限之技』一样。」
「嘎,啊────」
人识一开始,突然在三人的正中出现,就是为了首先要先给伊织止血吗?为了让伊织进入『曲弦』的射程距离三公尺内才冒着在刃渡的正面出现的危险。对了,是那个时候,从刃渡的刀上回收纠结在一起的『线』的时候────那个时候,装成在回收,其实是把那个极细的线卷在伊织的左手腕上。
只要完全止血────保留着最低限度的意识,伊织还能动。至少,只要竭尽全力,就可以在刃渡的背上插上『自杀志愿』。
「你,你们────」
被────算计了?
被算计了────吗?
不得不承认。
不管怎样,还是不得不承认。
自己────中了圈套。
被这个零崎────被零崎人识设计了。
那么,人识的那些话────算什么呢?
戏言────吗?
仔细想想人识的话,其实根本就没有根据,非常的主观────把各个不确定点当作前提条件一样地谈论。已经完全说不上是推测或推理了。况且不在场证明什么的,也不是完全成立嘛!如果说没杀死妹妹────也就不可能知道妹妹的死亡日期和时间。犯罪时间根本不明确,哪还有什么不在场证命。对了,而且人识还没有回答对刃渡来说最重要的问题。『与剃真第一次见面时有没有使用曲弦线』────可能性应该很高。那个招术的性质,如果能知道的话也就不怕了,也就是说『曲弦』不过就是『暗器』的一种。看字面就能明白,是一种需要隐藏其特点的武器────当然也是种需要预先隐藏使用者的武器。那不是『王牌』而是『暗牌』。事实上,至今为止人识都对自己的『大哥』保密。是在数年前学会的,而遇到大哥是半年前的事,当然会那样考虑吧。但是他那样骄傲地向刃渡说明的理由────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些全是谎言吗,果然妹妹────弓矢是被人识杀的吗。还是……还是说,他只是把事实夸大,为了勾起我的兴趣。如果是为了诱使我动摇的话,应该不会全是谎言────但也不会全是事实。
事实是什么,到哪里为止是事实?完全不明白。
模糊不清。
一片汪洋。
不确定。
暧昧不明。
随随便便,马马虎虎。
含糊不清。
模棱两可,顺其自然。
从哪里开始是事实,从哪里开始是谎言────
「戏,戏言────」
「这个也算是曲学阿世啊。我可不温柔,这一点确实是忠告过你两次了吧?你都把我大哥杀了,我怎么还会光明正大地对你呢。」
人识就像在开玩笑似地耸耸肩膀,然后转向刃渡,把右手掌摊开,摆出邀请一般的姿势。
「好了,你既然已经理解我的诡计了,也差不多该给我一点赞美了吧?」
「你、你这个卑鄙────」
「喂喂!不是这样的吧!」
背后传来零崎双识的声音。
双识全身完全陷入瘫痪状态瘫倒在地上,从伊织身上离开的那只手,没有在自己的腹部止血,而是正要往嘴里塞香烟。
「早蕨刃渡君。你的台词不应该是这样的吧?嗯?这么一来你的『不合格』就确定了,都到了这最后的最后关头了,应该『光明正大』地、认真地完成这场混战吧────因为,彼此都是专业的选手嘛。是吧,『染血混浊』?」
「…………!」
在伊织的双手无论如何都不能再使用的情况下────让她拿起『自杀志愿』的一定是双识吧。这是多么────多么深思熟虑、老谋深算的团队合作啊。『早蕨』是三兄妹────使用大刀的早蕨刃渡、使用剃刀的早蕨剃真、使用弓箭的早蕨弓矢────就算如此,彼此之间的心意相通,也不能达到这种程度呢!
不────
不对,那是不可能的。
连用不可能这个词来形容都不合适。
虽然对双识或者是伊织来说,人识的登场无疑是意料之外的事,尽管这样────他们却像事先经过了周密的商议一样,这种互相配合的默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零崎』吗?
难道这就是────零崎一贼吗?
没有血缘关系,只有流血的关系。
杀人鬼。
杀人鬼。杀人鬼。
明明只是个杀人鬼。
明明只是个杀人鬼。明明只是个杀人鬼。
这样一来────简直就像,
简直────就和我们一样吗?
简直就是无可救药了────
和我们根本是一样的嘛?
「你们,全都是────」
说着,刃渡的身体突然倒了下去。
「────最恶。」
对于那句话,双识只是耸耸双肩。
对于那句话,伊织只是举起双臂。
对于那句话,人识只是摊开双手。
然后齐声笑着答道。
「早就知道了。」
(早蕨刃渡────不合格)
(第十话────结束)
注13:歪曲或违背自己的学识以投世俗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