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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杀话 伊织·赋格(2 / 2)




「是的,在时宫病院的玩家心目中,我应该是非常值得锁定的目标。毕竟虽说状况外,我也并非完全被排除在框架外,在某些战场为人所知。」



「原来如此……那么,总之至少有嫁祸给你的理由。」



即使光是这样绝对无法直接证明无桐的清白……何况从我的现状来看,无桐是否真的清白也没什么关系。



就算她真的打破润的禁令犯下杀人罪行,无论是在装傻还是内心被操控的结果,只要她坚称自己是无辜的,我站在身为人质的立场只能相信。



「这样的话,到头来,问题只有五大要项的②。凶器是你手上的大剪刀……即使是本领高明的时宫病院,也无法在这方面动手脚吧?」



总之,我对于时宫病院并没有熟知到可以形容为「本领高明」,不过听她刚才的介绍,这个组织肯定无法伪造物证。



「是的,严格来说,身为奇野师团玩家的被害人,心脏被一刀插入的伤口形状,和我的大剪刀『自杀志愿』刀刃造成的伤口一致。」



对方有这种像是法医立场的人(职业玩家?)令我不解,不过真要说的话,被害者的伤口特征就是这么明显吧。



那把剪刀看起来确实是奇形异状。



「无桐,可以再让我看一次吗?」



「紧身裤吗?如果看紧身裤就好,你就尽管看吧。」



「不对,是剪刀。」



「其实一样就是了。请吧,想怎么掀裙子请尽管掀吧。」



无桐说完站起来,近距离将腰部朝向我。想怎么掀裙子请尽管掀……这是哪门子的情境?



「如果你会害羞,可以改成我咬着裙摆自己掀起来的情境。」



「两种都怪怪的。」



犹豫之后,我决定掀起无桐的裙子。不提紧身裤本身,即使她是杀人鬼,我距离女生大腿这么近还是会脸红心跳。



「重点在于紧身裤强调出肉肉的感觉。」



「你不小心说出评语了喔,历哥哥。」



「阿良良木历赞不绝口!『本年度最佳推理作品早早拍板定案!』」



「变成推荐文了喔,历哥哥。而且这句子很老套。我的大腿没有谜题。」



「『犯人是……读者?』」



「早就用到不能再用了吧?」



「『犯人是……推荐者?』」



「这真是创新。」



「突破百万部……」



「并不会。」



不是推理文学,而是变成脱线文学了。



如果这是裤袜,就可以说成「绽线文学」来总结,总之我不会过度期待……切换心态吧。



「皮套绑在大腿上也很诱人。」



「心态完全没切换喔,历哥哥。而且这原本是一位奇妙的大叔藏在西装底下的皮套耶?」



总之,我注视大剪刀。



和女生大腿格格不入的大剪刀……记得叫做「自杀志愿」。



「唔~~果然是相当独特的利器。那么,即使凶器是这种形状的利器无误,光是这样也不能断定你是凶手吧?或许真凶也使用一样的大剪刀吧?」



「不过,这种说法行不通喔。因为『自杀志愿』独一无二,是名为古枪头巾的刀匠精心打造的作品。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把同样的剪刀。」



举世无双的凶器。



正因如此,所以将其当成凶器使用,能让无桐的罪证更加确凿……是这么一回事吗?



那么,接下来的假设可以成立。



「既然这样,凶器本身应该是这把大剪刀吧?不过使用的不是你,是别的玩家……你有没有借给某人,或是曾经放在某个地方很久?」



她说过自己会因为安装很麻烦就忘记装义手,可见这家伙的个性相当随便,这么一来,肯定有可能是剪刀在她疏于管理的时候被用为杀人凶器。



然而,杀人鬼给我的答覆是「NO」。



「关于这把剪刀,正如字面所述,我随时随地贴身带着。」



「……这样啊。」



那么,这就是相当屹立不摇的证据了。



如果这是推理小说,或许会反向提出「凶手不可能使用只要看见伤口就能确定是自己行凶的这种凶器」这个论点,但这种推论在无桐他们的世界观不管用。



战时的杀人嫌疑,反倒是一种称号。



在现场留下特殊标志,就某方面来说算是杀人鬼的作风。被「禁止杀人」这个规则束缚的无桐始终是例外。



既然这样,我该怎么思考?



在铁证如山的这个状况,要如何证明无桐无罪?我开始觉得与其说我是人权律师,更像是只要有钱就能把任何罪状说成无罪的王牌大律师。



「那个,历哥哥……」



「慢着,再让我想一下。我一定会让你重获自由。」



或许不该对杀人鬼说这句台词,但是无桐有气无力回应「这样啊,哎,我很感谢你这么做」,然后这么说。



「不过,差不多可以先请你把裙子放下来了吗?」



004



如果以上就是能用的所有情报,少年侦探阿良良木历难免几乎处于束手无策的状态。只能说现状对于无桐极度不利。既然对于无桐不利,也就是对于我这个人质不利。



对于想重获自由的我不利。



说真的,我可以把这件事告诉不是我这种冒牌货的真正名侦探,换句话说,我有「打电话给羽川翼」的密技,但是这个密技只在这次无法使用。



本次的剧情牵扯到杀人鬼,即使不是如此,也牵扯到暴力无止尽嚣张跋扈的染血世界观,我不能把羽川以及其他人拖下水。



虽然和忍野咩咩说的意思不同,但是我只能自己救自己。好啦,该怎么做?



怎么做才能让这个毛线帽女孩无罪?



从证词到证据,一切都过于对被告不利,毛线帽看起来已经是露眼帽了。



「我想想……只要那个时宫病院有插手,即使你提出不在场证明也没什么意义对吧?因为证人的记忆可能会被改写。」



「是的,你很清楚耶。话说你是『咒之名』吗?毕竟姓氏也很像。你是『咒之名』排名第七的阿良良木吗?」



她好烦。



无论如何,从凶器这条线背负的嫌疑,只能从凶器这条线洗刷吗……嗯,不过在这种状况,即使无法完全证明无桐的清白,只要证明别人也有嫌疑就够吧?



因为凶器的大剪刀「自杀志愿」,使得嫌犯范围缩小到只有无桐一人。



「记得叫做古枪头巾?比方说,会不会是这位刀匠老爷爷被某人委托,打造了一模一样的东西……」



「老爷爷?哎呀哎呀。为什么知道他是老爷爷?我只说他是刀匠啊?」



「不准用推理剧常见的方式追问。我站在你这一边。」



我只是从姓名与头衔隐约这么认为。



怎么了,他不是老爷爷吗?



「不,是老爷爷没错。但他已经作古了,所以不可能请这个人打造一样的凶器。」



「嗯……不过其他人做得出仿冒品吧?与其说仿冒品,应该说仿造刀……」



或者说仿造剪刀。



不是制作者本人,所以再怎么试着精密模仿,应该也做不出相同的东西……但如果只要大同小异就好,应该不是做不出来。



「嗯,我当然也想过这一点,不过这果然是不可能的。因为我说过吧?我随时随地贴身带着这把『自杀志愿』。」



我一时之间听不懂她的意思……啊啊,说得也是。



如果要复制,当然需要范本吧。



如果是制作原版的刀匠本人,或是平常就用得熟练顺手的无桐还有可能,从两人以外的第三者来看,如果要仿造出武器的特征,最好要准备原版武器放在工作桌旁边。



不过,如果做得到这种事,直接拿准备好的原本武器行凶就好,不需要特地制作仿冒品。



「那个……会不会是在你没发现的时候偷走大剪刀,同样在你没发现的时候放回来?」



「如你所见,剪刀固定在皮套,所以不可能在我没发现的时候被偷走,同样不可能在我没发现的时候放回来。」



那就不可能了。



不过,可以操控「察觉」与「意识」的时宫病院,如果参与这段偷走又归还的行动又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



既然可以这么近距离向无桐使用这种像是催眠术的技能,不需要做得这么麻烦,直接操控本人,命令她对奇野某某下手就好。



他们下令之后剥夺无桐记忆的可能性,以理论来说当然存在,不过这么做应该没意义吧。既然目的是要让人类最强与零崎一贼交战,留下记忆反而比较好。



那么,无桐说的「随时随地贴身带着」这句证词,肯定可以判断值得信赖到某种程度……不对,等一下?



「无桐,你听过这句话吗?『你有权保持缄默』。」



「嗯?这我当然听过。在推理剧真的常听到这句话吧?」



太好了。



她说她来自没有自首概念的世界观,我觉得可能也没有缄默权,所以谨慎确认以防万一。



「换句话说,无论是嫌犯还是被告,都不需要进行不利于自己的供述。只要你收回『随时随地贴身带着自杀志愿』这句证词,不就可以轻易洗刷嫌疑吗?」



进一步来说,也可以说「曾经遗失三天左右」或是「原本保管在某个地方,却在不同的地方找到」或是「洗澡的时候没注意」作伪证。这种做法当然不值得称赞,不过既然攸关性命就另当别论吧。



即使无法借此解决所有问题,总之也可以先摆脱这个困境。不过润会使用读心术,这部分如何回避也是一个问题……



「不,我不能说这个谎。」



但是,无桐抢先这么说。



你说什么?我不禁探出上半身。



不能说谎?怎么可能,你明明也不是什么老实人。没有自首的概念却不能说谎,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这……这件事攸关性命耶?」



「历哥哥,对我来说,随时随地贴身带着这把『自杀志愿』,才是我必须赌上性命做到的事。这是我对前任持有者双识先生的礼仪……不对,是爱情。」



无桐以坚定的态度回答。



爱情。



这是他们所说的家族爱情吗?



是零崎一贼的亲情吗?



既然这样,这确实超越损益得失,甚至超越利害关系。



「所以历哥哥,没关系的。不必这么为我着想,不必这么为我担心,我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处理。」



无桐像是鼓励般朝我露出笑容。不,我在某种程度佩服你们的家庭观,甚至可以限定在这方面表示敬意,但是拜托你记得这件事也攸关我的性命。



「啊啊,说得也是。不然历哥哥要加入零崎一贼吗?」



「这个家族应该没那么轻易就能加入吧?」



「只要是杀人鬼,任何人都能加入。」



「那我不是杀人鬼,所以不能加入。」



吸血鬼的话还有得谈。



我在内心这么想,同时抚摸脖子。刚才直接睡在地上,多少觉得有点落枕,不过和这个动作无关。



单纯只是抚摸我脖子的伤痕。



这是在春假被吸血鬼咬过的痕迹。那个时候,我就像是突然从日常生活被拖到地狱底部。



无桐也是如此吗?



原本是随处可见平凡女高中生的无桐,某天突然被冠上杀人鬼的称号,必须抛弃包括双手的所有日常……如果这个家族是她的救赎,我也只能赞同她这种不是老实而是过于老实的做法。



虽然不能理解,却能赞同。



因为我也一样,虽然免于退学,但是从春假之后就度过截然不同的青春。肯定无法只以正常的道德观行动。



无桐说这是必须赌上生命的事,不过我已经将这条命让渡给她了。



所以……



「…………」



嗯?伤痕?



不,这是在那天夜晚,被姬丝秀忒・雅赛萝拉莉昂・刃下心咬的伤口,是吸血鬼深深插入尖牙的痕迹。



说得浪漫一点是吻痕,说得无趣一点是咬痕。



「咬痕……」



以推理小说的知识来说,应该可以从这个咬痕查出咬我的「犯人」是传说中的怪异杀手。



不过,我该思考的不是这个……比方说,既然这道伤痕反映她的尖牙……



「无桐。」



「嗯?历哥哥,什么事?」



「可以让我再掀你的裙子一次吗?」



「如果只撷取这一句,听起来真是不得了。请随意吧。」



无桐说完再度站起来,将腰部朝向我。她的态度爱理不理,如同示意再怎么调查反正都是白费工夫。



正是如此吧。



再怎么调查,反正都是白费工夫。



再怎么见闻也一样。(注7)



不过,查出真相的不二法门是见与闻。这是我不久之前从某段苦涩经验学到的教训。



我掀起无桐的裙子。



然后凑向以紧身裤强调肉感的杀人鬼大腿闻味道……挨了一记膝踢。



注7:日文「调查」与「见闻」音同。



005



继上段踢之后的这记膝踢,害我差点昏迷第二次,但是不提这个,我天生没什么文才,所以形容的时候有点失准。



无须多说,我并不是特别对无桐大腿的味道感兴趣。完全不想知道人体以紧身裤闷过之后的感觉。



我这个擅长奸计的少年侦探应该寻找的东西,不是裙子里的闷热,而是黑暗里的真相。换句话说,我闻的是固定在她大腿的大剪刀「自杀志愿」的刀刃。



我想确认刀刃的味道 ——渗入刀刃的血腥味。



「这是怎么回事?我完全不懂。」



如果接下来还是无法让我懂,我就杀了你。无桐以言外之意如此暗示,并且咬着「自杀志愿」这么问我。



哎,别这么自暴自弃。



无桐,这么一来等于已经证明你的清白了。



「你的大腿没有谜团,但是有答案。贯穿被害人心脏的伤口特征,和你用为武器的大剪刀『自杀志愿』一致,所以你被怀疑是凶手对吧?那么反过来说,只要能重现『自杀志愿』,就可以让你被怀疑是凶手。」



「嗯,是这样没错。可是别人不可能复制这把武器,至今我们不是讨论很久了吗?」



「是啊,我们猜想一定要将原版留在手边一段时间才能成功仿造,所以认为只要你『随时随地贴身带着』就不可能复制。不过出乎意料并非如此吧?」



「?」



「虽说『随时随地贴身带着』,也不是一直紧贴着大腿。现在你不是也像这样咬在嘴里吗?」



不过在这种场合,她是准备看状况要杀掉我才咬在嘴里……总之她在战斗的时候会取出这把大剪刀。



即使和人类最强约定过禁止杀人,也并非完全被排除在厮杀框架之外。无桐是这么说的。



换言之,她绝对不只是保管这把凶器,不只是一直收纳在大腿,有时候会不挑时机拿出来使用。



「这样啊。哎,这方面或许是我说明不足,不过就算这么说,我也一样随时随地贴身带着『自杀志愿』啊?刚才你轻声说到咬痕什么的,不过这把『自杀志愿』毕竟很坚固,不会因为被我咬着握柄就留下咬痕啊?」



「和这个无关。」



始终只是我脖子被吸血鬼咬过的伤痕,成为我察觉端倪的契机。咬痕什么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模具」。



「我们是以刀或是利器来思考,所以下意识认为要复制的话很难,不过如果是『制作备份钥匙』呢?听起来是不是不一样?」



「听起来不一样,不过制作备份钥匙还是需要原版吧?」



「需要,但是依照钥匙的类型,不一定需要将原版放在手边太久。只要以黏土之类的东西取得两面的『形状』就够了。」



也就是「取模」。



这是量产塑胶组装模型或是人偶模型时不可或缺的技术,然而即使不是刀匠也做得到这种程度的事。



精密度当然会差很多,而且最近的钥匙无法以这种方式伪造,不过已经足以复制出可以重现一次类似伤口的「利刃」。



「如果只是以黏土取模复制『自杀志愿』的形状,应该一瞬间就够吧?」



「够是够……可是连这一瞬间都不存在啊?是没错啦,我不敢说自己使用这把武器之后从来没脱手,不过至少和奇野师团交战的时候,我敢断言不曾没咬稳放开这把武器。不可能有人能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下手『取模』。」



「不需要趁你不注意的时候下手。因为下手的反而是你。」



「是……是我?你说我下手做了什么?」



「取模不一定要使用黏土。可以是塑胶,可以是橡胶……也可以是肉。」



也可以是人体。



说完,我再度抚摸自己的脖子,确认吸血鬼尖牙的形状。



006



接下来是后续,应该说是结尾。



逼不得已绞尽脑汁想出的推理,不知道接近真相到何种程度,但是后来我顺利从携带凶器的逃犯手中解脱了。



总归来说,想嫁祸给无桐的敌对势力利用「肉」来取模。



在战斗中取模。



即使没杀人,无桐应该数度有机会以咬在嘴里的「自杀志愿」应战吧。为了避免打破承诺,刻意避开要害只将大剪刀深深插入敌方玩家身体的状况,我猜也不只是一两次。



不,这种事不能只用猜的断定,所以我实际闻了刀刃的味道好好确认。而且从那股新鲜血液的味道,确信这把利刃最近砍过人类。



我可不是平白被吸血鬼吸血。但我不想自诩是吸血鬼侦探就是了。



而且,从被刺杀的敌方玩家来看,既然确信无桐会避开要害,那么或许会出现「刻意承受攻击」这个选项 ——如果伤口有利用的价值。



如果伤痕可以成为复制的「模具」。



……把肉体当成黏土使用,这在我们世界的常识来说匪夷所思,何况要将熔化的铁注入伤口,几乎等于是拷问的行径。



即使是自己的身体,做这种事应该也不会被原谅吧。虽说对方是杀人鬼,使用嫁祸的这种奸诈战术,我并不是没有鄙视他们的想法,但是看他们彻底做得这么彻底就令我语塞。



我深切体认到这是不同世界发生的事。基于这层意义,我这牵强附会的推理或许出乎意料完全错误,隐藏在根基的或许是更加毛骨悚然的真相。



不过,我至少勉强成功说服这名逃犯了。



「那么,我就用这种说法向哀川姊姊投降看看吧。」



无桐似乎下定这个决心了。



看来即使没有自首的概念,也有投降的概念。



「毕竟也不能一直到处逃窜,我原本也没这个打算。历哥哥,受你照顾了。这份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你可以忘记没关系……对了,在最后可以告诉我一件事吗?」



还留着一个谜团。



虽然是无聊的问题,但还是来对答案吧。



「你为什么叫我『历哥哥』?」



「别看我这样,我是妹妹型的角色喔。」



是喔,真意外。



大概是这个感想显露在表情上,无桐「嘻嘻」发出笑声。



「请放心。我刚才试着亲切邀请过,不过历哥哥『合格』了。」



她这么说。



「『合格』?什么东西合格?」



「人间试验。托你的福,我玩得很愉快哦?感觉好久没有像这样再度变回平凡的女生 ——变回平凡的人类。那么!」



那么,开始零崎。



无桐伊织 ——只有活力可取的十七岁少女说完之后,回到家族等待的战场。



「…………」



我才要说,好久没像这样被认同是人类了。



我这家伙没有率直到把这个当成救赎,但是再和无桐深入聊聊或许比较好。我像是后知后觉般感到后悔。轻易断言失去双手是荣誉负伤的她,肯定还有许多话题可聊。可以的话,我想听听关于那双手的各种丰功伟业。



只是说来悲哀,我没有能够说给杀人鬼听的英勇事迹做为回报。



是不堪入耳,不足为提的物语。



深深刻在我脖子,清楚留在我心里的,是毫无荣誉可言的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