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将军府的家规。”木苍板着脸说。

  狗屁的家规啊……陌杉觉得她问木苍也是白问，这个答案，或许只有陌毅自己心里清楚了。

  陌毅进门，宁玉和陌萱已经坐在那里了。陌毅第一眼就看到了宁玉冷漠如昔的脸庞，很快转移视线对着陌萱笑了笑。

  “陌杉呢？”已经好几天了，这是宁玉第一次跟陌毅说话。

  陌毅心中莫名生出了喜悦，看着宁玉微微一笑说：“陌杉在后面。”

  “娘，我回来了！”陌杉进了前厅，对着宁玉笑了笑，然后跟陌萱打了招呼之后，在宁玉和陌萱中间坐了下来。

  “累不累？”宁玉看着陌杉问。她知道陌毅今日让陌杉去学骑马，一直有些担心陌杉会受伤，如今看到陌杉安然无恙，也终于安心了。

  “不累。”陌杉笑着说。

  陌毅看着宁玉，很高兴的样子：“看不出来，陌杉竟然有这等本事，今日一到军营就驯服了那匹烈性子的狮子骢！”

  只可惜，宁玉连个眼神都没有给陌毅，神色淡淡地动手盛了一碗汤放在陌杉面前说：“饿了吧，快吃饭。下午不想去便不用去了。”

  陌毅神色一僵，有些尴尬地坐在那里，陌萱心中突然对宁玉生出了不满。虽然不知道陌毅和宁玉之间究竟有什么矛盾，但是在陌萱看来，一直都是陌毅在努力修补跟宁玉的关系，但是宁玉却始终不肯接受，固执地拒绝陌毅的示好。

  饭后，陌毅和陌杉又离开了，陌萱提出要去玉函院坐坐，宁玉微微点头，带着陌萱一起去了玉函院。

  其实陌萱对玉函院并不陌生，因为她经常会过来，甚至以前比陌杉过来得都多。每次陌萱来，宁玉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会亲手给陌萱泡茶，会关心陌萱习武累不累，女工做得如何，但是陌萱总觉得她跟宁玉之间隔着一层，虽然宁玉对她已经无可挑剔。

  在玉函院中坐下来之后，宁玉吩咐采青下去，采青离开的时候看了陌萱一眼没说什么。就像采青知道宁玉看到陌杉很高兴，所以希望陌杉经常过来一般，采青同样也知道，每次陌萱来过之后，宁玉的心情都会变得更加不好，虽然她从来没有对陌萱发过火或者有过什么不悦的表现。

  “母亲，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陌萱看着宁玉说。

  “嗯。”宁玉手上动作没停，她正在给陌萱泡茶，一举一动都优雅至极，看起来赏心悦目。

  “我不知道爹爹做错了什么，母亲为何要如此对待他？”陌萱是真的为陌毅打抱不平，语气中已经带了质问的意味。

  “这些事情，与你们无关。”宁玉神色丝毫未变，将泡好的茶倒了两杯，一杯递给陌萱，一杯自己端了起来。

  “母亲，父亲他这些年都没有过别的女人……”

  “陌萱！”宁玉突然开口打断了陌萱的话，看着她有些严厉地说，“我最后再说一次，不要管我跟陌毅之间的事情，过好你自己的日子。”

  陌萱有些委屈，可是她知道宁玉是个多么要强的人，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再说什么，只会让宁玉不高兴，根本就于事无补。

  “没事的话你回去休息吧，缺什么尽管开口。”宁玉开口送客了。

  “是，母亲。”陌萱起身走了出去。

  在陌萱离开之后，宁玉手中的茶杯突然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夫人，你没事吧？”采青有些不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一如既往，陌萱来过之后，宁玉的心情就变得很差。

  “我没事。”宁玉神情有些疲惫地说。说完之后却自嘲地笑了笑，她问自己，这么多年了，究竟是在坚持什么，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的坚持那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