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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驸马黑化前第147节(2 / 2)

  黄苓突然惊叫道:“主君若是被留在朝中,那岂不是不回去了?我们怎么办?”

  方阶缓缓摇头道:“没这么快,少说也得一年半载。战事未了,主君岂能撒手不理?”

  众人见此,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行军司马曹越推了推王锋道:“看吧,主君迟早会回去的,你还担心什么?既然接了调令,就快回去准备吧!”

  “行,我这就去。”王锋冲着众将抱了抱拳,转身大步去了。

  方阶又拿出一张调令,递给右部都尉刘胜道:“主君着你率四千人马去镇守弘农,京畿要地,切不可疏忽。”

  “这……转眼间调走一万人,对面真的打过来,我们岂不是吃亏到家了?”刘胜满腹狐疑道。

  “这个节骨眼上,谁先动手谁就是国朝罪人,百姓的口水都能把他淹死,刘都尉大可放心。”方阶拍了拍刘胜的肩,安抚道:“卢义临是三公之后,陆琨是大将军长子,这些人可不是大老粗,他们打仗不是为了过瘾,而是为了博弈,没好处的事,你就算是求着他们也不会干的。”

  哄走刘胜后,方阶背着手,绕着余下众将走了一圈,沉声道:“老夫手中还有三道调令,都是主君亲签的,但是并无指定人。第一道,率五千人马镇守河东郡。第二道,率五千人马,抢在朝廷之前占领左冯翊。第三道,率一万大军南下,进驻襄阳,协助荆州守边,防止皇叔向东扩展。”

  见众将面色凝重,皆不为所动,方阶又补充道:“动身之期也未定,暂时是这样打算的。一切还要等明日会晤过后再做定夺。”

  “朝廷究竟知不知道我们想要什么?”参军高祐琢磨道。

  “你们?”帐外传来一声冷笑,只听得脚步声响,一个高瘦挺拔的身影已经大步走了进来,“你们想要另立朝廷,是也不是?”

  虽然有人心怀鬼胎,但从来不敢说出来,此刻被他一语点破,都禁不住出了声冷汗。一时间顾不得许多,连忙起身抱拳参拜。

  谢珺走到主位从容落座,沉声道:“都起来吧!”

  “主君,这话可不敢乱说。”冯源讷讷道,“属下可从未有过这等心思。”

  谢珺瞟了他一眼,肃然道:“上一个想这么干的人,过几天就要被五马分尸了。他的部众跟着他背井离乡出生入死,这么多年除了累累血债,得到了什么?若非我们接纳,恐怕全都得埋骨异乡。”

  众皆默然。

  他又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卫室气数未尽,如今起异心,便是逆天而行,雍伯余就是前车之鉴。”

  “主君……我们和您是一条心,您说怎么干就怎么干。”参军高祐朗声道。

  谢珺淡笑着道:“我绝无叛卫之心,望诸君周知。你们也把身上的匪气收一收,无论以前作何营生,等到明日可都是有身份的人了。”

  大家虽然都有些茫然,可听到这话时,还是不由得对新朝廷多了几分憧憬。

  **

  白马寺位于西阳门外三里,御道之南。寺上经函时放光明,耀於堂宇,因此香火不断。

  寺中多植蒲萄,枝叶繁茂,硕果盈盈,是京中一绝。

  寺外戒备森严,蒲萄架前临时搭有高台,四面旌旗招展,中间设有屏风香案及宝座。

  谢珺在门口看到了几名戎装女护卫,顿时精神大震,他没想到怀真会亲自来。

  他原想着如今李晄贵为皇帝,肯定不会亲自去城东与青兖军会晤,那么怀真自然也不会过来见他。

  “待会儿注意点言行,”他忍不住回头,低声吩咐道:“别堕了军威。”

  下马时他就嘱咐了一遍,大伙儿自然不敢怠慢。这会儿又重复,谁还不知道他的心思,曹越忍俊不禁道:“您放心,兄弟们绝不会让您在长公主面前丢脸的。”

  第146章 .团聚三郎,过来!

  小黄门引着众人穿过了蓊郁的蒲桃架,谢珺一抬头,便看到前方木台上花团锦簇彩旗飘扬。

  一群宫人或执伞盖,或拿宫扇,或捧金盘,或提香炉,正围拢着正座上盛妆礼服的明艳女子,顾盼之间神采飞扬,令他顿时挪不开眼。

  她正和身畔一名执拂尘的内侍低声交谈,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一般,她突然转头望向了这边。

  待看到魂牵梦萦之人就在眼前时,她的脸上顿时绽开了耀眼明亮的笑容。

  他有些目眩神迷,心底蓦地涌起一股冲动,想要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拥住她,吻她面颊上那清浅迷人的梨涡,他想,那定然是世间最甜的。

  微风过处,永宁寺塔顶的金铎声时隐时现,一下一下像是撞在心尖上一般。他时而迷惘时而清醒,只是愣愣地痴望着她。

  正和怀真说话的梁进率先反应过来,忙趋步下台,走到谢珺身边,冲他微笑颔首,和声道:“诸位将军,快请上前!”

  谢珺渐渐回过神来,发现众人都含笑望着他。

  他也没觉得窘迫,只觉得心里暖融融甜丝丝的,忍不住朝着怀真微笑致意,随即带着众人上前参拜。

  怀真习惯性的想要起身相扶,身畔女官却不动声色地拦住了。

  她意识到这样的确不妥,面上活泼明快的神情渐渐敛去,变得稳重端庄起来,徐徐抬手道了平身,命人赐座上茶,与众将从容叙旧。

  先前在营中时,众将对她还颇有微词,可是此刻到了她面前,受到她的热情问候和由衷感激后,却一句怨言也说不出口了。

  他们对怀真并不陌生,以前在东楼议事时谢珺可从未避过她。

  但那时候众人只当她是图新鲜,想着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子能懂什么兵法韬略啊,就是看热闹罢了。即使她曾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定阳和高奴,大家也只当她是狐假虎威,借了谢珺的名头。

  女子不如儿郎,这是千古通理,且已根深蒂固,他们从未觉得有错。直到听闻她在荆州的种种事迹后,便开始有些坐不住了。

  奈何谢珺毫无危机感,甚至以此为荣。

  他们私下里没少犯嘀咕,可又不敢当他面说,因他身为主帅,除了惧内再无瑕疵,所以这实在不值一提,平时玩笑也就罢了,说多了惹人生厌。

  方阶常开导,要他们信任主帅,勿要庸人自扰,可他们还是动不动会担心怀真使手段算计兴卫军,历朝历代最不缺的就是卸磨杀驴的故事。

  以至于宫女奉上饱满艳丽的石榴和晶莹剔透的蒲桃时,他们竟无人敢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