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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2)


  等叶知秋接过那张纸后,林国栋就满脸紧张地看着叶知秋,似乎在等着‘判决’一般。

  那张纸上写的东西挺多,有木器厂招会计、罐头厂招一线女工、奶站招送奶员、国营饭店招厨师、县一高招农业生产课的老师……最后一行才是保健站招药剂师。

  叶知秋把各种岗位的招聘要求都给看了一遍,先将奶站送奶员这种需要风吹雨打满大街跑的工作都淘汰掉,然后又将木器厂会计这种听起来不错但没什么上升空间的工作淘汰掉,最终留在纸面上的可供她选择的工作并不算多。

  国营饭店的厨师确实是个好工作,她一开始点亮的技能就在这儿,而且她也相信,凭借药膳的魅力,这个铁饭碗能被她断成金饭碗。

  罐头厂倒也算是个不错的去处,要是能研制出药膳罐头来,销量肯定不会差,但县里那个罐头厂的底子她也清楚,就是一个做水果罐头的,与药膳罐头完全不搭边……而且罐头厂招收的工人是一线女工,与她的工作意向完全不同。

  高中的生产课老师这个工作,顾名思义,就是在这个呼吁所有知识分子向‘工’与‘农’靠近的社会风气中,教会高中生一些必要的生产技能,叶知秋想了想自个儿点亮的技能库,那独特的种地技巧倒是可以拿来教给学生,而且教书育人是‘播种’工作,现在种下一粒种子,收获是在秋天。

  最让叶知秋心动的工作岗位还是那保健站的药剂师岗位,既清闲,还能照顾家里,未来也有足够的发展空间。当生产课老师还得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红袖章给拖出去□□剔阴阳头了,毕竟那些不学无术的倒霉孩子发起疯来还是相当可怕的……

  “你还是去给我找找考保健站药剂师这个岗位需要看什么书吧,我还是想准备准备这个。”

  林国栋:“……行。”

  他虽然不知道叶知秋为什么对‘药剂师’这个岗位爱得这么深沉,但他知道要是再拒绝叶知秋,怕是他又要倒霉,求生欲迫使他答应下来,回头就去找了县里那位就等着退休的药剂师。

  老药剂师抓着林国栋的手,指着自己满满三书架的藏书殷殷嘱托,“林县长,我同您交个底,虽然是您的爱人想要考我这个岗位,但我也肯定不会放水的。我们县保健站马上就要改组县人民医院了,药剂师是要管整个药房的,要是没有足够的药学知识积淀,怎么能担此大任?怎么能守护得了这一县之地人民的身体健康?”

  “乡镇保健站的药剂师是医生给开什么药,她们就取什么药卖什么药,我们县保健站马上要改制成为医院,药剂师自然不能和乡镇保健站的药剂师一样,我们的药剂师还得检查医生开的药有没有问题,万一医生开错了药病人吃错了药,药剂师是要跟着承担责任的。”

  “我珍藏的这一书架子书啊,都是委托咱们省药学院的图书室给买回来的,家里还有好多呢。我这个人有些毛病,一看书就头疼,自己没读了几本,但买的书是不少。”

  “李县长你爱人要考这个,那我就把我所有的藏书都送给她看了,但我也有一个要求,我到时候会出一张卷子,让你爱人来答,只要能答够八十分,就可以到保健站来,直接接我的班。”

  第31章 缺口

  因为那老药剂师给的书太多, 林国栋是从县委食堂的采购老师傅那儿借了一辆脚蹬三轮车把那些书给叶知秋拉回家的。

  载着满满一车书回到家里,林国栋脸上满是促狭地同叶知秋说,“看看这么多的书, 你还想去保健站工作不?”

  “我和你讲,你要是打算去保健站当药剂师,这些书都得看下来,保健站的那老药剂师说还要给你安排一场考试来着。”

  “怎么样?后悔不?要是后悔的话, 我可以给你联系国营饭店那边,你做饭的手艺去国营饭店绰绰有余。”

  都在一个屋檐下相处这么久了, 叶知秋怎么会不知道林国栋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怎么会不知道林国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知秋冲林国栋翻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白眼,然后把辫子一甩, 轻飘飘地从那脚蹬三轮车上拎下一大捆书来, 往楼上那间暂时还没安排人住的屋子拎去,顺便给林国栋撂下一句话,“我看你话挺多的,有这个力气讲废话,不如给我把书都拎到楼上去。”

  林国栋这狗男人够鸡贼,他从叶知秋这儿领了任务,转头就给自己找了俩小帮工跑腿儿——他自个儿扛大头, 让林刚和林凯兄弟俩各自拿个三本五本的书往楼上送。

  叶知秋怎么会不知道林国栋这做法?要是换在那些溺爱孩子的婆娘眼跟前, 林国栋铁定得挨一顿骂,但叶知秋却不会因为林国栋打发孩子做点事就瞎作瞎炸。

  让孩子参与到家庭劳动中来, 对孩子养成家庭责任感有极大的帮助。如果孩子打小就宠着啥事儿都不让干,那凭什么会认为孩子长大后就能主动挑起家庭的重任?那样的孩子的确是有,但是凤毛麟角。

  书都搬到了屋子里头却没地儿打发, 只能暂时放在纸箱子里堆着, 叶知秋回头就去木器厂转悠了一圈, 按自己的要求找木匠师傅定制了一套书架,然后又选了一张单人床,一张三合板面儿的书桌,拜托木器厂的人给送到家里去。

  这年头的木器厂工人可是很牛气的,之所以答应给叶知秋把东西送到家里,完全是因为叶知秋买的东西多,厂长给打了招呼,要不然还得叶知秋自己找个三轮车去拉。

  至于送货上门连带着安装到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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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发走木器厂的那些来送家具的人,叶知秋没等林国栋回来,直接把‘野猪崩天撞’的光环一挂,轻飘飘地就搬起了书桌,一个人上上下下跑了几趟,单人床、书桌以及书架就都安装好了。

  将老药剂师相赠的书籍都分门别类地摆放在书架上,叶知秋又蹬着车去了一趟百货大楼,买了布料和棉花,回家就忙着给那张新到的单人床做床垫了。

  林国栋下班回到家时,缝纫机正开着呢,嘎达嘎达响个不停,他循着声音摸去了那间客房,见叶知秋又在做单人床垫,纳闷地问,“家里的每一张床上都有床垫儿了,你咋又新做床垫儿?有地儿用么?”

  “我又新买了一张床,就摆在放书那间屋子,还置办了一个书桌和一个书架,你可以上去看看。”

  林国栋扶着墙的手微微颤抖,他问叶知秋,“花了多少钱?”

  “没多少,也就百十来块,这还是算上这棉布棉花之类的总价呢。”

  有那么一瞬间,林国栋觉得还是之前那个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八瓣花的叶知秋好。

  东西咣咣咣地买来扛回家,家里确实装点得很好看,处处都显示着精致,但花钱速度也实在太快啊!

  他一个月的工资不到四十块,叶知秋出去一趟就能把他两个月的工资给祸祸没了,而照眼前的情况看,叶知秋基本上每隔两三天就要出去祸祸一次,先有自行车,后有缝纫机,今天又买了一堆家具……林国栋丝毫不怀疑,下次叶知秋遇到什么心动的东西,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付钱买回家。

  他没敢说叶知秋花钱大手大脚,毕竟当初是他承诺叶知秋随便花钱的,而且他转业回来时得到了很大一笔补助,就算叶知秋住到县城前前后后置办了那么多东西,依旧算是毛毛雨,根本不会伤筋动骨。

  可心疼也是真的心疼……

  林国栋上楼去看了一眼叶知秋装点出来的书房,心里才稍微舒服了点。

  不得不说,叶知秋的审美很好,书房内仅仅是简简单单的陈设,就将逼格给烘托了出来。

  她买的那张书桌不是靠墙式,而是餐桌式,四面都可以坐人,叶知秋把其中一面靠着窗台安置,另外三面刚好够姐弟三个放学回家写作业,姐弟三个白天不在家的时候,她就能在那张桌子上看书。

  林国栋带回来的那些书虽然多,但难不倒叶知秋。她可是一篇篇论文读过来的人,比这些书上记载的信息多出不知道百倍千倍的信息,她都已经接收过了,还担心这么点儿书?

  且不说读书是典型的‘万事开头难’,学会的越多,不会的就越少,单单说那些书籍中重复的部分就有很多,选择性的看就可以,没必要在完全一致或基本雷同的东西上面下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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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国栋对叶知秋装点出来的书房还是很满意的,他下楼去了叶知秋所待的那间客房,看叶知秋在缝纫机上熟练地操作着,摸了摸鼻子,说,“我看过那屋子了,你装点得挺好,那钱花的不亏。尤其是那占了一整面墙的书柜,真好看。”

  “不过我有一点想不明白,那书柜为什么不做成整整齐齐的样子,而是做成了开放和封闭的拼接?还有一个问题,大家不都喜欢把开放的放在下头,封闭的放在上头吗?你那书架是不是安反了,怎么封闭的在下头,开放的在上头?”

  “开放的书架是给人看的,我用的书能整整齐齐的摆在上面,你儿子闺女用的书也能?书的边边角角全都是卷起来的,一点都不爱惜东西,那一身身臭毛病都是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