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他狐疑地扬起了眉头——郝乐的耳朵一点点红了起来。

  这人没睡？

  钟权有些愣住, 但随即又觉得好笑。他干脆自言自语道：“如果我现在能下地, 我可能会忍不住偷袭你。”

  郝乐：“……”

  郝乐的呼噜声诡异地断了一下。

  钟权憋笑到内伤, 压抑着声音说：“不过我会尊重你的意愿的, 直到你真的喜欢上我为止, 我不会乱来的。你对我很重要。”

  夜晚像合适的遮羞布, 将人内心的隐秘欲望放大。钟权本是想逗逗郝乐，说着说着，却不自觉地吐露出了真心。

  “如果是我更早遇见你，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也许因为人设的关系，我始终都会慢展楠一步，我挺不甘心的，每次你最美好的样子都要先被展楠看去。”

  “我为什么要说每次？”

  钟权停顿了一下，皱起眉：“今天我突然很不安，明明一切都很顺利……但我还是很不安。我改变了剧情的结局，只要你之后跟展楠再无联系，你应该也能走出系统才对。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钟权喃喃：“违抗‘命运’的代价到底是什么？”

  “你……”郝乐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拿被子盖住下颚，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你想得太多了。”

  钟权抬眼看向他。

  郝乐小声说：“你看，我们居然能在故事里成长，我是说，我们会开始有自己的想法，这也许是摆脱系统的最主要的原因之一。但这就很奇怪了，柯南都二十几年了，还在念小学呢。”

  钟权：“……”

  钟权被郝乐的比喻弄得哭笑不得。

  “所以从这一点说，我们已经胜利了。”郝乐道，“故事的结局不是一个句号，不是‘王子和公主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们还有后续。这就是属于我们的真实。”

  钟权看着郝乐的眼睛，那双闪亮亮的眼睛里藏着对未来的所有期待和希望。仔细想想，这人似乎从不曾真正绝望过。

  钟权点点头，伸出勉强能动的左手：“我想牵着你。”

  郝乐迟疑地看了一眼，钟权却执着地伸着手——他的手还没什么力量，只一会儿便不断颤抖起来，指尖也跟着发白。

  郝乐忙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又朝床沿边挪了挪身子，将钟权的手握在了手心：“你这人其实还挺爱撒娇的。”

  钟权笑了起来。

  干燥温暖的手握在一起，钟权的手指轻轻摩挲，在郝乐的手心里摩擦出酥痒的感觉。

  郝乐背脊窜起一股麻意：“别闹！”

  钟权老实了，乖乖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