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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2 / 2)


  建安帝眼神沉下去,一双眼睛盯着下面的人,这人是礼部侍郎刘成,是周文序一手提拔上来的,一直对周文序忠心耿耿,是他的党羽。

  建安帝心底涌上怒意,顾沉宴能不能担当,何时轮得到他一个侍郎来说话了!他想要发怒,但是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他面前的周文序。

  刘成不足为惧,他也是受人指使,他背后的周文序才是主使。但他看了一眼周文序,他一脸淡然,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

  周文序两朝为相,朝中半数大臣,皆与他有紧密联系。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了怒意,刚打算说话,殿外传来一声冷嗤,“孤不适合当太子,要不换你来试试?”

  随即,殿外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顾沉宴一袭明黄色朝服,金冠玉带,俊朗威仪,周身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顾沉宴不紧不慢地踏进殿内,所过之处,众人皆俯首,不敢与之对视,他停在了周文序身边,眼尾挑了挑,声音微沉,带着询问,“周丞相觉得这个提议可好?”

  周文序压力甚重,他背脊微寒,但到底浸淫朝堂多年,面上仍能做到面不改色,他恭恭敬敬地行礼,“微臣觉得太子殿下文治武功,最是适合储君之位。刘侍郎失言,还望殿下莫要当真,也莫要那这种滑稽之谈与臣探讨。”

  顾沉宴垂着眼皮,眼神落在周文序身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道:“孤还以为丞相觉得七皇弟才是最适合的人选呢,原来不是啊。既然丞相都这样说了,那孤也不与他计较。”

  “若是没有周丞相的求情,刘侍郎,按照孤的性情,你怕是难逃一劫。”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刘成说的,刘成早已经在顾沉宴来的那一瞬间,吓得冷汗直流,对于自己方才的举动,早就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如今听了太子的话,那话里带着狠厉,他只觉得那一个字一个字都像是刀刃一般,割在他身上,他早已经如同脱力一般,若不是在朝堂之上,他怕是要如同一摊泥,软倒在地了。

  顾沉宴说完,衣袖微动,轻飘飘的站在了百官最前面。

  周文序脸色晦暗,忍了许久,才将脸上的神情收拾好。

  大太监见状,颇有眼色地唱喝道,“上朝!”

  百官皆跪地,山呼万岁。

  建安帝松了口气,好在顾沉宴来了,他刚才差点放下了面子,打算揭过不提。

  顾沉宴随意地看了一眼建安帝,心下嘲讽,就是他这般懦弱,才让周文序把持朝政,结党营私,为非作歹。

  他心底闪过一抹戾气,默默念道。

  周文序。

  总有一日,他会拔了他的根,毁了他的基业,亲手将他的污浊冲刷干净。

  早朝仍如同以往一般,冗长不已,顾沉宴陪着楚妗说了一宿的话,回了东宫也只是换了朝服便来了,未曾休息。

  他想到楚妗,心情有些愉悦,觉得那些话也不是很无聊,但此时略有些困倦,只是那些大臣都兢兢业业,自己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他杵着脑袋,打算小寐一番。

  “臣以为,太子殿下已及弱冠,理应要为皇家开枝散叶,东宫却无妃子侍妾,皇嗣不丰,这于大燕而言,实在是沉重的打击啊!老臣实在是不忍看到太子殿下后继无人啊!”

  殿中央跪着一个年逾六旬的老臣,他佝偻着腰,伏跪在地,这话说完,尾音还有些发颤,实在是发自内心的话,情真意切。

  顾沉宴刚才还有些愉悦的心情莫名低沉下来,一双眼眸倏然睁开,侧首盯着地上的老臣。

  年纪这么大,都快要致仕了,还要操心他的婚事,真的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当真是难为他了。

  地上的老臣只觉得一道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在他身上,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额上缓缓冒出冷汗,只是他在那般眼神下,不敢拂袖擦拭。

  可是这是太后娘娘的命令啊,自己也不敢不从!

  而且太子殿下确实到了适婚年龄,东宫无妃,民间早已经传遍流言了,说太子殿下有断袖之癖。太子殿下是难得的贤明持重,躬勤政事,若是因为无子嗣,被废黜储君之位,大燕朝是要损失一位明君啊,自己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

  以前都是上折子说这件事,顾沉宴可以解决,只是如今朝堂之上,有人提了出来,众大臣也陆续附议,主张大选太子妃。

  若无意外,顾沉宴便是大燕朝皇下一任帝,太子妃自然也是未来的皇后,一国国母,是以选太子妃便是国事,怕是不能轻易掀开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  顾沉宴:这太子妃是选还是不选呢?选谁好呢?

  木耳:你怕不是在找死哦!

  第43章

  建安帝这次难得办事果决, 雷厉风行地下了命令,再给两个月的时间,若是顾沉宴依旧这般推脱, 废黜太子之位或是接受赐婚只能择一而行。

  建安帝匆匆下了朝, 目光闪躲地离开了大殿, 看也不敢看顾沉宴阴沉的脸。

  顾沉宴冷嗤了一声,太子之位要让他拱手让人, 做梦!

  不就是找个女人成婚吗?

  他在脑海中想了想, 若是他成了婚, 便是妥协, 以后东宫定然也会陆陆续续的被人送女人进去, 莺莺燕燕搞得东宫乌烟瘴气,且但凡重要的场合, 他的身边都要跟着一个女人,如影随形。

  顾沉宴眉眼冷厉地捏碎了一个杯子。

  他还是无法忍受……

  朝堂上发生的事像是长了腿一般,只几个时辰的功夫,便传遍了京城。京中都在兴致勃勃地讨论, 到底是哪家小姐会被皇上选中,嫁入东宫。甚至坊间还有赌坊还开了一注,赌太子妃到底花落谁家。

  ——

  定国公府,福寿院。

  老夫人坐在上首, 微微靠在引枕上,面色不虞,屋里的气氛很是凝滞, 她开口道,“二姑娘,你既然在华阳公主面前得脸,为府里的姐妹说几句好话,又不是什么难事儿,这府里的姐妹都需要互相帮衬,一笔写不出个楚字,她们好了,到时候于你来说,也是好事一件。”

  楚妗手交叠放在膝上,沉静道:“老夫人抬举我了,我人微言轻,华阳公主金口玉言,我怕是不能改变她的主意。”

  原是华阳公主方才递了个请帖过来,让楚妗去观看一场围猎会。

  过几日外城会有一场围猎会,主要考校众皇子以及世家贵族的公子的骑射功夫。这次是围猎,猎场里面很是凶险,多野兽凶禽,场面较为血腥,是以未曾邀请世家女子参加。

  华阳公主是皇家人,也是那些皇子的姑姑,辈分摆在那里,作为长辈,也有权利去观看,她觉得无聊,便拉着楚妗陪她一起,楚妗在屋里闷得慌,自是欣然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