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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2 / 2)


  话音甫落,却见小姑娘就如幼鸟归巢似的,倏地便钻进了他的怀里,亦用两条纤细的小胳膊环住了他的腰。

  司俨有些措手不及,却见裴鸢侧着小脸儿,亦将其贴在了他的胸膛处,讷声同他软声道:“夫君……”

  “嗯?”

  裴鸢抬起了小脑袋,亦用那双水盈盈的眼看向了男人。

  小姑娘的眼神中既天真,还夹杂着几分娇气,语气却很是郑重地同他认错道:“夫君,我适才说的都是气话,我要给你生宝宝…要给你生很多很多的小宝宝~”

  司俨微微垂眸,未动声色,只缄默地凝睇着小美人巴掌大的精致面庞,喉结却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知道裴鸢性情单纯,说出这话时,亦无任何的挑.逗和勾.引意味。

  可看在他的眼中,这就是一种实足实的撩.拨之举。

  裴鸢并不懂媚君之术,在他面前流露的一面也都是她的真实性情,可她无意间做出的某些举动,却总能让他产生某种邪祟的、想要狠狠欺负她的心思。

  就算他一向认为自己是个自控力较强的男子,却也经不太住裴鸢这样无心的撩/拨。

  故而司俨将小姑娘温腻且精巧的下巴轻抬,嗓音淡且沉地命道:“以后在白日,不许再提起生宝宝的事。”

  裴鸢的眼神略显懵然无助,她自是不知司俨为何不让她提及宝宝的事,却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小脑袋。

  待司俨松开了小姑娘的下巴后,指腹间仍残存着美人儿肌肤的细腻触感,男人清冷的眸即刻变黯了几分,他将食指和拇指的指腹并拢,慢慢地捻揉着。

  却觉仅这一夜的功夫,裴鸢的脸蛋就瘦了一大圈。

  虽说裴鸢的脸型是尖细显瘦的瓜子脸,但是平日看上去,她那面庞也是骨肉匀亭,很有和谐之美。

  司俨再一想起,裴鸢这两日都未好好用食,待命女使为她提膳后,复又伸手掐了下她的侧颊。

  虽说他掐的力道并不重,裴鸢还是略有些赧然地发出了吃痛的小动静。

  “呜……”

  裴鸢顺势用小手替自己揉了揉那处,却觉司俨竟是又用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她平坦的小肚子。

  司俨暗觉,裴鸢的身量虽然比几月前高了些,但体型仍是过于偏瘦,便又低声命道:“要好好用食,不然你这么瘦,日后还怎么生宝宝?”

  “……”

  ******

  青阳殿,书房。

  及至人定之时,书案的两旁各自矗着仰颈的朱雀烛台。

  偶有夏风拂至,烛火亦在微微摇曳。

  司俨清冷的墨眸中亦映衬着熠熠的火光,他神情专注,丝毫未受其影响。

  殿内伺候的侍童见状,便去将开阖的槛窗闭好,另一个侍童则小心翼翼地将颍国六郡的舆图平铺在案,以供司俨勘阅。

  颍地六郡所辖的区域并不小,疆域往西是西疆诸国,自北亦有草原匈奴的夹击。

  而大梁至今,每年还会深受匈奴的威胁和侵扰,且匈奴的势力还会时常渗入到西域诸国,近年来,亦有许多西域小国不是归降于匈奴,就是被匈奴所吞并。

  而颍国也自是与大梁其余的藩国不同,这地胡汉杂居,有羌人、亦有来自鲜卑的拓跋氏,还有一些来自匈奴的人口。

  虽说这些异族人士俱已循汉礼,也都归顺于大梁天子,他们的处事方式也与汉人无异,很少会惹事生非。

  但若没有一个强势且有能力的统治者在此镇压,颍地定会被胡人所乱,处于中原的上京亦会深受其扰,这也是阏家父子一直不敢动他的原因。

  假如他真的出了事,第一个动颍国的不一定是上京的皇帝,而会是居于北漠的呼延单于,他手下的战士骁勇善战,且颇善马术。

  且该部亦有共妻的陋俗,那些为中原人所不齿的兄弟共妻,亦或是父子共妻的习俗,在他们的部落中却是一种常态。

  若他真的死了,徒留裴鸢一人在世上,凭她的美貌,再加上她抚远王遗孀的身份,难免会被那些蛮人觊觎,亦有极大的可能会被他们虏到匈奴,再被他们肆意折辱。

  纵是他再想将裴鸢培养成一个凶猛的鸢隼,但是她的芯儿,还是娇气至极的。

  且就算是鸢隼,也不一定就能敌得过驰骋草原的苍鹰。

  裴鸢这个小姑娘,还是应该活在他的娇养和庇护中。

  他虽有能力护她安稳无虞,可若情蛊未解,他的命数却只剩下不到两年的时日。

  司俨也因而,对解蛊之事愈发急切。

  亓官邈擅长堪舆和星占等方术,却不擅长巫蛊之术,他也只能识出他身上中了情蛊,却无法提出任何的解蛊之措。

  司俨暗觉,当他碰触裴鸢时,亦会预知的这种灵异之事,怕也是某种蛊毒作祟的缘故。

  但他不需要这种能力。

  因为这会让裴鸢付出痛不欲生的代价。

  若要解他身上的情蛊,除却对裴鸢情根深种,还有一策便是去寻擅于解蛊的巫祝,让他们将蛊虫从中蛊之人的体内逼出。

  据传西疆的小国西夜国,有位年迈的女巫祝,她最擅长的就是帮人解情蛊。

  司俨曾派人去西疆打探过她的消息,亦得知这位女巫祝还活在世上。

  恰逢敦煌郡的玉门关外,会在初秋之时举办一场盛大的胡汉市易之集,小浮屠里也经常会举办一些宗教集会。

  据那探子说,那个巫祝每年这时都会从西夜国远涉敦煌,亲自来参加这些盛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