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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若要说这是谁的错,其实并不是谁的错……假如以无记名投票的方式,选出这种事态的始作俑者,抚子认为大家都会投票给那个骗徒──贝木泥舟先生。



铁定当选。



不对,抚子讲得像是认识这个人,其实没见过他。



但是,我们的关系比朋友还密切。



从关连性来看,他是超重要人物,堪称VIP。



除了家人、历哥哥与月火,他是抚子至今人生中印象最深的人。因为抚子的人生因为他而大幅走样。



因为他而脱序、瓦解。



…………



啊,这种说法也像是受害者?



不行不行,要更正。



走样的是抚子的周围。



脱序、瓦解的,也是抚子的周围。



不是抚子自己。



因为抚子从贝木先生造访这座城镇的很久以前,就过著和现在相同的生活,毫无改变。



不过,只是抚子周围的同学们,都变成和抚子「一样」罢了。真的只是如此。



所以真要说的话,受害者是抚子的同学们。



接下来可能有点离题,但抚子觉得必须这么做,所以要稍微聊一些往事。



简单提及。



这是六月发生的事。应该说是贝木先生诈骗事件簿的其中一页。



抚子不清楚详情,所以某些部分是听月火她们「栂之木二中的火炎姊妹」说的。



贝木泥舟先生,是标榜「捉鬼大师」名号的通灵人士。



形容成「忍野先生的同行」就简洁易懂,但贝木先生的性质不太一样,他把这份通灵能力全部用来赚钱。



若是形容为「诈骗灵媒」,这种说法有点「露骨」。



不过,这时候应该形容得「露骨」一点。



到处行骗的他,今年设立大本营的地方,就是抚子等人居住的这座城镇。贝木锁定镇上的国中生为目标。



如果这部分也说得「露骨」一点,那么贝木不是设立大本营,而是筑巢。



他随机对许多国中生贩售假咒术骗钱。



坦白说,金额不算多。是零用钱勉强能支付的范围。



这是贝木的作风。薄利多销。



当然也有人走火入魔造成问题,导致火炎姊妹出动,但是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发现,真正造成问题的反而是所占比例较大,零用钱勉强能支付,没被视为问题的诈骗行为。



是的。乾脆成为事件该有多好。如同抚子这样。



正因如此,抚子在事发前后都没有改变个性,以同样的风格(一如往常阴沉地)过生活。



成为「事件」并且加以「解决」,据说是一种重要的「仪式」。



正因如此,没演变成事件,而且没能进行这项「仪式」的班上同学们──不知不觉就草草了事的班上同学们,就这么怀抱著郁闷的心情,过著现在的校园生活。



继续以这种「含糊」的方式述说,应该永远无法让各位感受到这种无从著手处理的「郁闷感」,所以抚子稍微讲得直接一点吧。



简单来说,在这一班里,超脱「谁喜欢谁」、「谁讨厌谁」、「谁对谁有什么想法」、「谁想对谁做什么」这种个人情报框架,类似「个人对众人的想法」这种心理层面的东西,全都「揭露」在众人面前。



贝木带动流行的「咒术」是国中生取向,所以应该大多是人际关系方面的咒术,进而导致这种状况。



到头来,贝木贩卖的「咒术」真的是诈财,而且「几乎」完全无效。所以不知为何不会造成结果,只留下原因。



自认交情很好的对象,实际上对自己是何种看法;温柔对待自己的对象,实际上抱持何种非分之想……这一切被揭露出来之后,彼此就无法维持原本的关系,也无法和至今一样打交道。



……总之,之后演变成何种状况,各位大致想像得到吧。



贝木先生的目标,当然不是破坏人际关系。贝木先生始终只想诈骗国中生的钱。



他在做生意。



而且,贝木先生并不是特别锁定抚子的班级下手。他的目标是全镇的国中生。



不过,该说是命运的恶作剧吗?不对,应该没那么夸张,只是司空见惯的巧合。贝木先生贩卖的「咒术」,不知为何在抚子班上大为盛行。



如果这是新流感,大概得隔离整个班吧。



这股风潮,导致现在这种「忧郁」的校园生活。不和谐、郁闷,没人敢以真心交谈,只有表面和平的一班。



无论说什么话,都会被当成是谎言、表面话、口是心非。



没发生事件,没发生任何事的一班。



众人装睡的一班。



任何人都不想做任何事的一班。



大家肯定都期待明年的换班吧。毕竟再怎么样也不会比现在差,所以抚子也不是不期望换班。



虽然觉得非得想点办法,却也觉得没办法可想。觉得无计可施。



「…………」



抚子想说声早安,但还是说不出口,一如往常默默地进入教室。有些学生转头看向走进来的抚子,也有学生毫无反应,但抚子已经不太在意了。



习惯了。



习惯这种像是在早晨月台搭乘电车的气氛了。



抚子缩起身体以免显眼,走向自己的座位。



早上的班会时间是小考,得准备才行。



「………………」



……这次抚子没尖叫。



因为终究是第三次。而且这里是教室。



要是有人在电车里尖叫,旁人会觉得奇怪吧?



虽说如此,这次确实是抚子第三次想尖叫,却是第二次和蛇有关。



这一次,白蛇清楚从抚子的抽屉现身。



扭身探出头,露出利牙。



但是,一下子就消失了。



抚子若无其事坐下来准备小考。不过,即使这是第一次,抚子或许也不会尖叫。



因为,这一班已经像是被蛇一样的东西纠缠固定。



抚子已经不会只因为被缠紧就尖叫──除非被咬。



006



……不过,这种从容持续不了多久。



不是习不习惯的问题。



书包里、笔盒里、运动服袋子里、打扫工具柜、走廊转角,甚至是课本或笔记本的缝隙,都会钻出「白蛇」缠身。持续发生这种事,抚子内心终究承受不住,而且精疲力尽。



已经不惊讶了,可是好累。



全身无力,而且不耐烦。



感觉像是接连打开眼前的一整排惊奇箱。



早就知道打开箱子会发生什么事却得一直开箱,堪称一种「拷问」。



抚子认为这是幻觉。



持续过著这种「忧郁」的校园生活,即使抚子自认不以为意,内心或许依然受到强大压力,导致看见幻觉。套用非常著名的例子,疲劳过度的漫画家,会看见白色鳄鱼的幻觉。



不过……如果不是幻觉呢?



如果这是「那种东西」呢?



……并非不可能。



专家──忍野咩咩先生说:「遭遇怪异就会受到怪异的吸引。」一旦和怪异有所牵扯,之后也容易和怪异有所牵扯。



抚子除了六月,从来没遇过这种事,但或许终于要迎接第一次了。



第一次,也就是第二次。



抚子会害怕。这是当然的。



但是,抚子有所觉悟。觉得这一天应该迟早会来临。



真要说的话,没发生任何事的日子甚至比较恐怖。



有时候,比起「可能会出事」,「出了某件事」好得多。



待命只会造成更沉重的压力。



抚子每天都在班上学习这个道理。



就算这么说,抚子也无从处理这个现象。



应该说,抚子曾经想以自学、半桶水(甚至不到这种程度,只是到书店翻阅过相关资料)的知识处理这种事态,却害得事态更加恶化。



明明可以扔著不管,抚子却没有扔著不管,因而发生惨事,落得凄惨的下场。



所以抚子等到放学之后,以校内的公用电话打给历哥哥说明详情。



历哥哥说过,如果遭遇和怪异有关的状况,要立刻打电话通知他。



所以抚子打电话了。



「蛇……?蛇是吧……」



不过老实说,历哥哥的反应不甚理想。



应该是因为抚子在某种程度习惯这种惊吓,所以讲起来缺乏危机感。早知如此,在鞋柜看到(感觉到)白蛇的时候就应该打电话。



因为只有那一次,算是抚子真正「受惊」。



「是上次的蛇?」



「不……不是。不一样。」



抚子无法好好说话。



请不要瞧不起抚子。即使对方是历哥哥,抚子也没办法流畅说话。



抚子面对任何人都会「慌乱」,和父母说话时也一样。



「上次的蛇……该怎么说……不是看不见吗?但这次的蛇,抚子确实看得见……那个,第一次没看见,但是看得见……」



「这样啊……」



抚子自己都觉得讲得支离破碎,但历哥哥耐心聆听。



历哥哥是很有耐心的人。



「感觉到目前为止没造成实际损害?不像上次缠住你的身体吧?」



「唔、嗯,没有。」



抚子像是一口咬定般附和。



居然说咬定,讲得好像抚子是蛇。失笑。



抚子觉得不可以害历哥哥担心才这么说,却也觉得反倒令历哥哥担心。历哥哥眼神凶恶,但出乎意料容易将情绪表露在脸上,面对面交谈时很容易看出他的想法,可惜讲电话看不见他的脸,所以抚子不知道他正在想什么。



既然不知道,讲话果然不太顺畅。大脑的运转也不太顺畅。



怎么样才能好好说明抚子现在身处的状况?



……身处?



抚子是被迫处于这种状况吗?



「会从某个缝隙,或是至今封闭的空间里,从这种地方……忽然出现。」



「这样啊……总归来说,蛇突然从『至今没看见的地方』出现。哎,蛇确实有著『潜伏』的属性,讨厌明亮的地方。」



历哥哥如此附和,像是在分析抚子的话语。



「所以是『吓人』系的怪异?毫无意义,只是想吓人……」



「咦?有这种怪异?只想吓人的怪异……」



像是无脸妖怪「野篦坊」那样?不对,记得野篦坊的起源很悲哀,抚子调查妖怪情报时看过相关的记载。



「没有啦,妖魔鬼怪的说法,基本上大多是用来解释某些无法解释的事……人类会被哪种东西吓到,是无法解释的事。如同某人从暗处『哇!』地大喊吓人。怪异与惊吓的关系密不可分。」



历哥哥如是说。



总觉得讲得像是专家的意见。



好帅气,好迷人。



抚子当然知道,历哥哥这番话是来自忍野先生、羽川姊姊或那个金发吸血鬼幼女的现学现卖,即使除去这个要素,抚子也觉得历哥哥好帅。



……但除去这个要素之后还剩下什么?抚子自己也不晓得。



「可是……抚子除了鞋柜那次,就没被吓到了。」



「千石,我从以前就在想……你的心理层面出乎意料地坚强。」



「咦?是吗?」



其实很脆弱。



「没有啦,要是缝隙冒出蛇,我有自信每次看到都会吓到,会做出连我都为自己著迷的漂亮反应。」



「真了不起!」



「……不,没什么了不起……算了,这不重要……」



历哥哥沉默片刻。



「这个嘛……总之,并不是所有的蛇都有毒,有些蛇是无害的。嗯……像上次蛇切绳的事件就很失败……」



历哥哥如是说。



咦?失败?哪里失败?



抚子觉得,历哥哥当时万无一失地平安救出抚子啊……



「关于原因,你心里有底吗?」



「原因?」



「白蛇幻觉像这样反覆出现在你身边的契机或起因……或是体验之类的。」



「体验……」



抚子试著思考,但是完全没有底。



所以,抚子就这么毫无头绪地回应。



「……没有。」



「这样啊……虽说怪异是基于合理的原因出现,但是以你的状况不太一样。像上次也是如此。」



「…………」



「哎,总之,既然不急,就这么等到入夜吧。」



「入夜?」



「就是等忍起床。那个家伙最近作息很规律。不过所谓的『最近』,只不过是这两个月罢了。」



「这样啊……为什么?」



「嗯,那个家伙不久之前犯下一个天大的过错……搞砸一件事。虽然一半以上是我的错,但忍那家伙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心情变得消沉,甚至好一段时间用敬语对我说话。」



「………」



抚子不晓得发生过什么事,总归来说,过度消沉的那个女生,作息似乎正经起来了。不过她是吸血鬼,昼夜颠倒才是正经又规律的作息,颇为讽刺。



「蛇切绳那时候,忍没有提供协助,但如今没道理不找她帮忙。」



「…………」



当时与其说没提供协助,应该说忍野忍小姐与历哥哥的关系没有现在这么好,所以根本不会拜托她帮忙。



抚子不太清楚那个女生的事,即使如此,历哥哥已经跟她和解,也是令抚子开心的一个消息。



不愧是历哥哥。



「那个……忍……忍小姐她会吃怪异吧?」



记得提过她是这样的吸血鬼。



好像叫作「怪异杀手」之类的。



「那么,抚子见到的白蛇……她会吃吗?」



「得看状况。不过,并不是无论如何吃掉就没事,真要说的话,我们需要的是那个家伙的知识,她从忍野那里继承的专业知识。放心,如果那个家伙喊肚子饿,我只要买Mister Donut给她吃就好。用嘴喂。」



「嗯,说得也是。」



咦?用嘴喂?



不对,肯定是我把「换口味」听成「嘴对嘴」。【注:日文「换口味」与「用嘴喂」音近。】



但抚子不晓得是先吃了什么东西得换口味。



「顺带一提,那个家伙最近迷上烤甜甜圈。即使现在安分多了,也只有Mister Donut的新商品不会放过。说到知识,其实原本应该靠羽川才对,但她现在不在。」



「不在?羽川姊姊……她怎么了?」



抱歉介绍晚了,羽川姊姊和历哥哥同班,是朋友。



也是恩人。



抚子不常见到她,但光是见过几次,抚子就觉得「啊,这个人不一样」。



各方面都不一样。



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抚子甚至吓到逃走。关于当时的逃走场面,历哥哥好像以为抚子内向又怕生才会逃走,但抚子再怎么内向怕生,也终究不会在初遇某人时逃走。



而且,抚子害怕逃走之后的下场,所以面对再恐怖的人,应该都只会低著头僵著不动。



逃走也是一种判断,就某种层面来说很积极。



抚子做不到。



即使如此,当时抚子不顾一切逃走、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是的,原因在于对方是羽川姊姊。



抚子以肌肤感受到某种东西。



该怎么说……就是能将周围温度全部改变的──体温。



肌肤的温暖。



不用碰触,也能经由空气传达的──热量。



如同亲眼目睹火灾现场。



……后来,抚子得知羽川姊姊是非常好的人,所以现在不会像当时那样害怕,但她肯定是一位「不一样」的人,所以光是历哥哥提到她的名字,抚子就吓得颤抖。



说来失礼,但抚子刚才询问「羽川姊姊怎么了」,隐含著「她做了什么事?」的意思。



「不,没什么,只是她现在正在旅行。」



「正在旅行?」



出乎意料的话语使得抚子纳闷。旅行?



「可是,现在得上学吧?」



「嗯。但她请了有薪假……」



「有薪?」



抚子吓了一跳。



高中有这种制度?



而且,听说羽川姊姊是拿薪水就读学校,这个传闻原来是真的……好恐怖。



「不,不是有薪假,是申请休学……她要旅行一个月左右。那个家伙不打算升学或就业,所以不用顾虑出席天数,但我的羽川生性正经,所以会确实办好手续……」



「这样啊……不过,既然是旅行,她去了哪里?」



「环游世界。」



「环游世界?」



抚子又吓了一跳。



不过,这次的惊吓和刚才的惊吓不一样。因为抚子记得,不升学也不就业的羽川姊姊,毕业之后的计画是「走访世界」。



听说她是对忍野先生的生活方式产生共鸣,但没人知道她真正的想法。



不过……环游世界?



「所、所以是……提前执行计画?」



「不对不对。她说,为了在毕业之后走访世界,得趁自己还是『在学高中生』这个浅显易懂的身分时,先去探路。」



「探路……」



她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居然为了走访世界先去探路……代表抚子的预料大致正确。



「好像也是当成预演……总之,她带著手机,并不是联络不上,但我终究不想让人在海外的羽川担心。」



「…………」



抚子觉得,历哥哥对羽川姊姊的这份贴心,和「顾虑」有些不同。因为如果是平常的历哥哥,即使没事也想打电话给羽川姊姊。



难道是有事的时候反而不想打电话?这种保持距离的方式真怪。



「那么……要等到晚上?」



「嗯,你在家里等吧,我会打电话给你。我想想……忍大约晚上十点起床……就预设是这个时间吧。」



「……嗯……明白了。」



抚子同意历哥哥的提议。



今晚十点。抚子当然没别的行程。



虽然有一个想看的节目,但抚子设定用硬碟录影,所以不成问题。



「如果在那之前发生任何状况,随时打电话给我。我不认为自己帮得上忙,但至少可以陪伴你。」



陪伴。



意思是待在抚子身旁?



「嗯……谢谢。不过,抚子觉得不要紧。」



既然历哥哥愿意帮忙,抚子就不怕蛇这种东西。



何况,抚子只要注意缝隙或暗处就好,而且即使发生什么事,最坏的状况也只是「受惊」而已。



「那就晚上十点。抚子很期待喔。」



「啊?」



此时,历哥哥压低声音。



抚子也在内心「啊」了一声。



不过意思与音调都差很多。



糟了。抚子失言了。



「喂,千石……你还好吗?居然说期待……你在说什么?不是遭遇危机吗?」



「那个……」



抚子沉默了。



没办法好好说。没办法好好辩解。



「我还是现在过去吧?感觉你好像有些混乱……刚才那句话很不妙。居然期待和怪异有所牵扯……」



「不、不是啦,不是那个意思……」



从话筒传来历哥哥对抚子的担心,抚子对此非常愧疚。



「……对不起。」



但抚子还是没办法好好说,只能道歉。



语塞就道歉,这是抚子的坏习惯。



抚子在为难的时候,只会沉默或道歉。



抚子只以这种做法活到现在。



「为难的时候以道歉了事,是很不应该的做法。『道歉能了事就不需要警察』这句话的意义,比大家认为的还要深奥。」



这是那位例外──羽川姊姊赐给抚子的话语。令抚子醒悟的话语。



但是,抚子完全没活用。



即使受到名言感动,也不代表人生因而改变。



「历哥哥……对不起。」



「慢著,这不是需要道歉的事情……」



「不要紧,抚子不要紧的……总、总之晚上联络。那、那个……是十点吧?」



「喂,千石……」



「电、电话卡点数快没了。唔哇,在响了,响得好大声,哔哔大叫!」



喀喳。



抚子挂下话筒。



点数还剩一半左右的电话卡(之前在安利美特买东西送的特典,历哥哥从以前就吐槽「居然拿来用!」)从话机弹出来。



抚子捏了一把冷汗。



逃离险境了……不对,抚子刚才失言,即使被骂也在所难免,但历哥哥是在关心抚子,所以抚子这种说法很过分。而且这是最差劲的脱离险境方法。



「…………」



话说回来,抚子失言了。



失言到令人失去言语。



居然说「期待」……虽然是不小心脱口而出的真心话,却是绝对不能说的话语。



历哥哥。



能够再度因为怪异和历哥哥一起「冒险」,抚子内心某处感到喜悦。



能够得到历哥哥的协助,令抚子开心不已。



抚子看见白蛇时──在第一次之后就不再受惊,或许是因为比起畏惧或惊吓,喜悦的情绪优先显现。



这样就可以找历哥哥商量了。



抚子一直在想这件事,肯定一直在等待这种机会。



……好难为情,但这是抚子率直的心情。



千石抚子希望历哥哥相助。如同上次那样。



「…………」



这种做法像是在利用历哥哥的温柔,抚子真的觉得很丢脸,也担心历哥哥或许会发现抚子这份心意。



抚子伸手要拿电话卡。



此时,电话卡背面又出现白蛇。抚子如今当然不会受惊,但确实一时大意而被乘虚而入,反射性地缩回手。



此时,抚子的手碰到公用电话机,话筒从挂钩掉落。管线伸缩弹动,简直是蛇。抚子分神注意话筒的瞬间,白蛇已经消失。



「啊啊……这么说来,忘记问历哥哥关于扇小姐的事……」



抚子毫无脉络可循就想起这件事,拿起听筒。



「不过说真的……这个现象是怎么回事?」



不可思议。



怪异是基于合理的原因出现。但是这次的事件,抚子心里同样完全没有底。



「喂喂喂,不可能没有底吧,抚子……啊啊?」



此时,脱离挂钩的话筒,传来这样的声音。



不,不可能有这种事。



抚子已经抽出电话卡,即使跟电话卡无关,话筒也已经挂上一次。何况抚子听到的声音,和历哥哥的声音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