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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话 历‧茶(1 / 2)



关于我的第二个妹妹──阿良良木月火,我对她「走在路上」的印象不深。这种说法不是暗喻她走在不算道路的道路上,或是在人生中开拓新的道路前进,不是以这种帅气的方式形容。该怎么说,感觉她总是轻飘飘地在空中往前飞。



这是我身为哥哥的个人意见。



还不到「意见」的程度就是了。



不过,她身边的人大多认为她是这种无法捉摸,如同鸟儿不断翱翔的人吧。



无从捉摸,无法掌握。



大家都知道鸟会飞,不过说来耐人寻味,鸟在飞翔之前就具备飞翔的功能,这在动物学叫作「预先适应」。



没有这个功能就无法飞翔,所以真要说的话是理所当然,不过仔细想想就很奇妙。爬虫类分支为鸟类之前,在飞翔之前,就已经做好飞翔的准备。



与其说进化,应该说是沉眠的天分吧?早就知道总有一天可以飞翔,所以一步步确实做准备。「进化」是适应环境而发生的大自然选择,却预料到可能发生的状况而预先适应。



这种万无一失又掌握要领的做法,果然会令我想到妹妹。她某方面来说其实不算是脚踏实地,但是包含这一点在内,她都是一个很像鸟的家伙。



询问这样的家伙或许没用,但我还是问了。



小月,对你来说,行进的道路是怎样的东西?即使不是在地面延伸的道路,天空肯定也有道路吧?



肯定也有路线吧?



飞机也是依照既定的时间与路线,确定航线才飞翔,考量到风向与空气阻力而飞翔。既然这样,我认为即使是看似轻飘飘的她,肯定也有化为指针、当成指针的路,具备「道路」这个概念才对。



所以我才问她这个问题。



然而……



「哥哥,天空没有道路喔。」月火这样回答。「就算有,我也不会管。我没办法依照既定的规则做既定的事。」



这妹妹比我想像中还危险。



既然她始终不把自己当成飞机,而是当成鸟,那她不久之后肯定会引发鸟击事件吧。



002



「哥哥,欢迎回来~~」



「嗯,我回来了。」



「好早呢~~我有点心,要吃吗~~?」



「点心?啊啊,不错呢,我要吃。」



「也有茶喔~~」



「什么嘛,你挺贴心的耶。」



「也有事情要找哥哥商量喔~~」



「啊啊,那我也奉陪吧……慢著,喂!」



就像这样,我自然而然陪月火商量事情了。这种行云流水的话术,不愧是稀世的策士……不对,这次是我过于大意。



我居然对妹妹这么和善,这是天大的失算。



总之在十月某日,月火趁我放学回家大意的时候设局,我落得必须在自家客厅享用月火准备的点心与茶,陪她商量事情。



包括上个月的火怜在内,妹妹们最近开始和我这个哥哥有交集,感觉像是回到以前那样。这应该值得喜悦,要说我不高兴是骗人的,但我现在是考生,所以有点为难。



算了。



我不认为她找我商量的事情,会像是火怜一样让我感同身受想帮忙(就我所见,「火炎姊妹」这个正义使者的游戏也是火怜主导,月火只是跟风),所以她想商量的肯定是无聊的事。我甚至可以断言在茶与点心吃完之前就解决。



她端出来的茶点相当正统,大概是从学校茶道社的社办拿出来的。



连这种茶点也通称为「甜点」啊……如此心想的我无视于茶道礼法,随便拿起来送进嘴里。



不是无视,到头来,我根本不懂茶道的礼法。



「好啦,亲爱的哥哥。亲爱亲爱的哥哥。」



「别这样叫我。」



「这是双重的敬意喔。我想商量一件事。」



「长话短说吧。总之,这茶点挺不错的,我会提供相应的助力。不过,你能好好运用我这个哥哥吗?」



「哥哥,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鬼?」



无论问我是否相信哪件事,我大致只会回答「不相信」。因为有个家伙会说谎骗甜甜圈吃。



「这是怎样?你听千石说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可以问得多么深入,所以像这样出言试探。



包括骗徒事件,凭月火的情报网,要掌握这座城镇最近半年发生的事情应该不难。就算掌握,也不知道她照单全收到何种程度。



只不过,虽然和火怜的类型不太一样,但月火自己也是现实主义者。先不提「咒语」的事,即使这家伙再怎么像鸟,我也不认为她会和鹈鹕一样凡事都囫囵吞枣。



「嗯?为什么会提到抚子?哥哥偶尔会讲得莫名其妙耶。」



正如预料,月火歪过脑袋。



她这个反应令我安心,但我避免显露于言表。



「不,没事。但你怎么突然提鬼的话题?」我反问。「难道是茶道室闹鬼之类的吗?」



我不是有根据才这么问,甚至是要隐瞒千石的事件,才顺著刚才的反问而询问。



只是把月火从「茶道室」拿来的茶点,和她说的「鬼」连在一起。



但我歪打正著。



所以我无法小看自己的直觉。若要说得贪心一点,我希望这种敏锐的直觉发挥在答案卷,因为我每次乱作答的时候反而完全不会猜对。



「一点都没错喔,哥哥真清楚呢。」



「咦?什么事一点都没错?」



月火的肯定,使我做出这种反应,简直像是我不记得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令人觉得我脑子和鸟一样小。真要说的话,确实像是月火哥哥应有的样子。



不过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所以说,茶道室闹鬼喔。」



月火玩著上个月换成双马尾的头发说。



我个人曾经阻止她换成双马尾发型,但月火这个妹妹不会听哥哥的话。



「正确来说,是茶道室『曾经』闹鬼。」



「正确来说……?」



光是闹鬼就不是什么正确的事了,总之我先默默听她说下去吧。



「是喔,所以呢?」



我催促月火。



茶与茶点还有很多,我不在意多陪她聊聊,幸好月火和火怜不同,聊天的技术很好,光是听她说应该不会造成压力。



「所以说,那里曾经闹鬼喔。」



「你说曾经闹鬼……是什么意思?是指茶道室有这种痕迹吗?」



「不……很难说那里曾经留下痕迹。没有客观证据证明那孩子待过那里。」



「那孩子」?



这种形容方式莫名具体。



「月火,我告诉你一件好事吧。没证据就代表没有鬼。好,这个话题到此结束。那么,剩下的时间就闲聊打发吧。」



「喝!」



月火对哥哥采取攻击行动。她拿起凑巧放桌上的三色原子笔攻击。她不像火怜在学习格斗技,正因如此,她拿凶器攻击别人时毫不犹豫。



战场原好不容易完全不再拿文具当凶器战斗……没想到这种狂人出乎意料就躲在我身边。



家里居然有个只要报警应该就会逮捕的人……真恐怖。



幸好我长年当她的哥哥已经习惯,所以轻易躲开这根三色原子笔。



这种闪躲技术将来肯定不会派上用场,我当然也绝对不希望将来派上用场。



「我不是说过吗?我想做的事是商量,绝对不是闲聊。」



「知道了知道了,别气别气,我知道了,所以收掉那根原子笔吧。」



「收掉?哥哥要我收掉这根三色原子笔的哪个颜色?」



「全部。红蓝黑全部。所以呢?怎么回事?你说茶道室曾经闹鬼,却没有证据?」



「我不就这么说了吗?哥哥没仔细听吗?」



「我才要问你有没有仔细听。既然没证据,就代表没有鬼吧?」



我认为不需要刻意重复,但是这个妹妹聪明却顽固,所以基本上同样的事情或许需要讲两次。



「就我猜测,应该是你已经证明没有鬼了吧?」



「哇喔,哥哥为什么知道?」



月火夸张表示惊讶之意。



这个反应令我挺痛快的。



要是稍微出错,她的反应看起来就会像是装出来的,所以这个妹妹堪称很会拿捏这方面的界线。



「不愧是哥哥,哥哥是天才!」



「喂喂喂,别说我是天才,这只是努力的成果啦。」



相对的,我这家伙轻易就会超越界线得意忘形。



总之,以这次来说,应该不是努力的成果,而是我当她哥哥的经验使然吧。我大致知道月火会做什么事。



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而害怕,却也同时知道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虽然随机性很高,却看得出大方向。



只要看得到大方向,就有利于阻止……火怜在这方面和她很像,但火怜棘手的地方在于即使旁人想阻止,她的速度与力气却非比寻常,所以「禁止通行」的标示不构成意义。



那个家伙会强行突破临检岗哨。



月火则是可能会从临检岗哨的上空飞过,不过应付会飞的东西可以撒网。



事情的过程大致如下所述。



月火就读的栂之木第二中学,校内历史悠久的茶道社社办出现闹鬼的传闻,也就是所谓的「学校鬼故事」或「校园七大不可思议」。月火大概不是以火炎姊妹的身分,而是以阿良良木月火个人的身分调查这个传闻。



然后解决了。



在这种场合,将「没事」这个真相形容为「解决」或许很奇怪,总之她搜集证据、搜集证词,证明茶道室没闹鬼。



茶道室没闹鬼。她得出这样的结论。



大概就是这样吧。



我刚才猜到「茶道室闹鬼」只是直觉,应该说连直觉都不如,不过关于这个推测,我可以赌上哥哥的名誉保证应该是正确答案。但如果这是正确答案,那么同时也产生另一个疑问。



既然这样,月火究竟想找我商量什么事?这个问题……或者说这个事件,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毕竟她说的「那孩子」不存在。未曾存在。



已经足以收尾。



讲一句「小月真了不起」就结束了。



还是说,她希望我夸奖她?



对于哥哥来说,要夸奖妹妹有点难为情……但如果非得这样才能结束这个状况,如果是以前还不晓得,但现在我不会那么抗拒。



「不愧是小月,小月是天才!」



「慢著,不是这样,我现在很困扰啦。」



我原本以为用相同的方式夸奖,她可能会同样开心,但是没有。月火反倒露出有点为难的表情。



「哥哥,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嗯?什么事?」



「没有啦,就是说……哥哥说得没错,我确实好好提出证据说明没闹鬼……却没有任何人肯相信。比起我的说明,大家更相信鬼的存在。」



月火喝著茶这么说。



003



有一种游戏叫作「四角游戏」。



不对,这种游戏欠缺娱乐性,而且如后面所述,是完全无法当成游戏的群体行为?总之这是有名的游戏,我觉得无须说明,所有人肯定都听过,但我的工作是说明所有人都听过的事,所以姑且简单说明一下。



进行这个游戏的舞台,大多是刮著暴风雪的山上小屋。由困在屋内的四个山难者进行。



在雪山遇难的时候,大喊「别睡,睡著会死掉!」拍脸颊已经是定例,不过睡著是否真的会死掉似乎还是众说纷耘。毕竟有人说睡著可以减少体力的消耗,降低代谢维持生命。总之,四角游戏是在这种状况下,避免大家睡著的游戏。



室内四角各站一人,游戏就开始了。A移动到B的地点,拍B的肩膀。以拍肩膀为暗号,B移动到C的地点,拍C的肩膀。被拍肩膀的C同样移动到D的地点,拍D的肩膀,最后由D去拍A的肩膀就完成一个循环,回到起点。



四人像这样在室内一直转圈就不会睡著,得以顺利迎接早晨……不对,我觉得无须多说,肯定不会是这种结果。



因为在最后,D就算要去A的地点拍肩膀,A也不在那里。A已经移动到游戏开始时,B所在的地点。



D只是移动到无人的角落,游戏就此结束。刚才说「欠缺娱乐性」的重点就是这里。



不过说来神奇,这个游戏在某种模式下,会永无止尽持续下去。



要让这个游戏成立,四个角落总共需要五人,这个「第五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加入游戏,所以遇难者们不会睡著,依照当初的目的迎接早晨来临,到了早晨终于发现「这个游戏光靠四人无法成立,那么第五人究竟是谁……?」这样。



「应该在更早的阶段就有人察觉吧?」或「再怎么想睡也该在第一轮就察觉吧?」这样的吐槽很不识趣,「如果只是要消磨时间避免睡著,应该有其他更适合的游戏可以玩」这样的意见也应该收回。若要将这种现象解释为闹鬼,即使会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也不会让人感到害怕,也就是传为佳话。因为多亏这个「第五人」,四个遇难者才捡回一条命。



月火他们并不是在茶道室玩「四角游戏」(月火说他们曾经在文化祭举办和服走秀,使我觉得这个茶道社相当豪迈,但终究不会在神圣的茶道室玩这种绕圈跑的游戏吧),不过我听完她的说明,就联想到这个忘记在哪里听谁说的鬼故事传闻。



「第五人」。



不对,茶道社现在有七人,照这样来说应该是「第八人」。虽然「八」这个字是扇形,在日文代表好兆头,不过这部分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



「那个……原本就传说有人目击过『第八人』,是这么一回事吧?而且你想消除这个谣言……」



「不是消除喔。我说过,『第八人』原本就不存在,只是自然发生的传闻。哥哥,我个人不爽自己的根据地成为这种烂透传闻的源头,才会主动调查。」



「…………」



又是「烂透」又是「不爽」,用词挺粗暴的……像这样和她一对一交谈,就由衷觉得个性乍看粗鲁实则直爽的火怜多么好相处。



「细节先省略,『第八人』茶道社员确实存在的目击说法跟相关证据,我逐一以逻辑否定喔。逻辑。」



「别强调『逻辑』啦,听起来好假。」



「居然说『听起来好假』,没礼貌。」月火鼓起脸颊。「去除逻辑上不可能发生的状况剩下的东西,就是去除逻辑上不可能发生的状况剩下的东西喔。」



「这样说确实符合逻辑吧……」



但她这段话毫无内容耶?



即使不依照逻辑也太离谱了。



「不过,无论是消除传闻还是调查,怎么光是这样就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你的行动反而会成为传闻吧?你这样真的是俗称的『match pump』。」



「『match pump』?那是什么?什么意思?」



「那个……」



听她问我这个惯用字的意思,令我吓了一跳。我的语汇能力不太好,偶尔会依照语感就拿不明就里的词来用,有时候也会因而得知自己用错。



为了避免妹妹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也为了保住哥哥的面子,这时候得好好说明才行……



「『match』就是点火的火柴,摩擦之后会点火的那个。『pump』是打水的泵浦。所以『match pump』的意思是自己点火之后自己灭火……」



「我知道泵浦,不过火柴是什么?」



「…………」



火柴的知名度这么低吗……这是世代的差距呢。



我说明是类似打火机的东西。



虽然机制完全不一样,但我觉得她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是喔……换句话说,就像是羽川姊姊呢。」



「是像你啦。不准批判羽川。」



「不不不,不是批判喔,反倒是肯定喔,非常肯定喔。我肯定羽川姊姊,也肯定自己喔。」



「哎,应该没人比你更肯定你自己吧……」



「我肯定到令人以为我是拿破仑喔。因为换句话说,『match pump』就是自己的责任自己扛吧?」【注:日文「肯定」与「皇帝」音同。】



「…………」



解释得真正面呢,我不禁想好好修理她。



而且她还是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了。



到头来,如果她真的会自己扛责任,就不会像这样找我商量了。



…………不对。这次不一样。



月火当然经常将各种麻烦事、问题或灾难扔给我或周围的人善后,基于这层意义,完全不能说她是一个负责任的家伙,但这次不一样。



事情已经结束。



以茶道室为舞台,「第八人」茶道社员的传闻,已经透过月火自己的调查而正式否定,事情就此结束。



事件已经解决。



物语已经结束。



责任已经负清。



即使如此,依然有后续。



「哥哥,听我说吧?听我这个好可爱好可爱的妹妹型角色月火说吧?」



「不,虽说是妹妹型角色,但你只是我与小怜这两个人的妹妹吧……对于其他人来说,你只是个女生。」



「说这什么话?我是万人的妹妹喔!」



「你有一万个哥哥姊姊吗……」



这……真恐怖呢。



恐怖到晚上都没办法阖眼。



「没有啦,如果有一万个哥哥或火怜确实很恐怖就是了,不过哥哥,抱歉,可以不要离题吗?我自认正在讲正经事。」



「嗯……」



但她一边讲一边吃茶点,从这种行为看不出她多么正经。



「我知道了。所以,你这个好可爱好可爱的妹妹型角色要说什么?」



「就说了,我千辛万苦否定『第八人』的存在,大家却对我这样说喔:『或许是这样吧,好啦好啦。』」



「…………」



好啦好啦。



原来如此,虽然对话不成立,但我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应该说,这种「对话不成立」的感觉就是月火现在的烦恼吧。



这是她现在的烦恼根源。



「『月火说的或许正确,依照逻辑或许没错,即使如此,「第八人」或许还是存在喔~~』他们居然这么说!传闻完全没消失!」



前半段的语气有些无奈,不知道是在模仿谁,还是月火自己的想像,不过相对的,她后半回复原本个性之后的激动程度更胜以往。



这家伙情绪起伏超大的毛病完全没改善。



连战场原都改头换面了,所以她肯定也有希望才对……



「哥哥,你认为呢?」



激动起身的月火,情绪又迅速恢复冷静,重新坐下问我。



「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你的意思是……」



「这种状况,你觉得该怎么处理?该怎么说……提出正确的主张,大家也知道这是正确的,所以已经不再对立或是辩论,但状况从一开始就完全没变过……『正确』不具意义,没有效果。哥哥觉得该怎么做?」



「…………」



「正确」不具意义。



这种状况别说常见,甚至比比皆是。我至今总是这样告诫妹妹们。标榜自己是正义使者,高揭正义名号的火炎姊妹,我费尽唇舌,偶尔和她们扭打成一团告诉她们,正义或正确并不是这个世界万用的通行证。



总之,先不提她们是否理解这个道理,不过这次的案例似乎不适用于这样的议论。



不是正确与正确的冲突。



也不是正义的无力感。



正确、理论、理性之类的东西不受重视。月火这种个性的人,应该难以接受这种不著边际的感觉吧。



哎,我虽然以「月火这种个性的人」举例,但月火的作风更加不著边际……



「……如果打个比方,就是这样吧?换句话说……」



「不,别打比方。」



「好歹让我打个比方吧?」



「我在讲我的事,要是拿别的事相提并论,老实说,我觉得不是滋味。」



「你的想法关我什么事?」



「会吓一跳耶。明明自认努力说明自己的主张,别人却偶尔会说『啊~~这种事很常见呢』就接受了。就算知道类似的例子,这时候也应该略过不提,这才是成熟的做法吧?」



「啊~~这种事很常见呢。」



「我就是在说这个!」



「比方说,相信血型占卜的家伙,旁人用任何逻辑驳倒也不构成意义……类似这样吧?」



我不是以「好啦好啦」,而是以「别气别气」安抚激动的月火并且这么说。即使除去月火的说法,我也不确定这样举例是否适当,不过应该很好懂吧。



「我不知道以逻辑驳倒是怎样的做法,不过,嗯,或许没错吧。」总之月火点头回应。「实际上我有过这种经验。我说『只有日本人这么相信血型占卜』,对方就说『这种理性的思考逻辑,看来你是A型!』这样。」



「这个例子有点极端……」



与其说极端,应该说偏激。



骗徒散布的「咒语」或许也是相同类型,但即使早就知道是「假的」,众人也会或多或少采信,造成自我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