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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 veildeman假说(1 / 2)



1



在这之后,我明明不是亲属却还是厚着脸皮,秉着如同课上所学的义务一般,乘上了把上吊子酱送往本地急救病院的救护车。在医生的诊断结果出来的地方等待着的我,在她恢复意识之前当然要保持绝对安静,而现在诊断出来的结果则是,会留下后遗症的伤情,无论是在脑部还是脖子处都没有出现。



而关于肋骨到底骨折了几根,这也被认为是很快能康复的伤情……,即使真有犯人存在,这里的单纯骨折也只和我的心脏复苏术的副产物有关,不过还请大家保密,我也就能放心下来了(明明只是心脏复苏而已)。



话说回来,『需要保密』的目的,并不是丢人地想要保全渺小的自己,只是无法以医生为对象说出自己所假定的东西——这孩子说不定被正体不明的杀人鬼窥视着性命,这种话在详细的听完新闻主播那边的暗示后再说也不迟。



但是奇怪的先入为主的观念,并不是治疗团队能够给予的……,就是我现在所先入为主的……,在杀人鬼之前,上吊子酱这孩子本身就是正体不明的。



再怎么样的急救中心,对于没有健康保险证,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这孩子,还能够顺利收入医院,不得不说是看在了说是本地的名人也不为过的法医学者,牵竹奶奶的面子上——正如母亲出身于律师世家一样,牵竹奶奶出自于代代都是医生的家系中。要说地方上的影响力的话,奶奶在现在的吹奏野家中算是很厉害的了。



但是,在诊断过程中,还是判断出了意识不明的这孩子的大概年龄——虽然这么说,但是这并没有等待医生的精确检查,而是来自于照顾上吊子酱的护士桑(女性),「从身材上来看,差不多高中生的样子,大概十七岁?」



就这样,简单的断定了——极为普通的,看起来也就是随口一提。



从专业的看护师的眼中去看的话,初中生和高中生的不同之处自然是看的明明白白的……,真是因为没见识而感到满满的羞愧啊。十七岁的话,就和多云酱是同年的了——嘛啊,虽说是同年的,所处年级也可能不一样。会是高中二年级,还是三年级呢——但是,护士桑还说了这样的话。



「虽然穿着水手服,但也不仅仅是只有去上学这一种可能」



说的也是呢。



把杀人鬼想象成那种纠缠不清的存在的话,也有这件水手服不是上吊子酱本人的物品的可能性,具体来说的话,犯人强迫上吊子酱换上这件衣服的可能性也是历然存在着的。



强行让人穿上制服什么的,是非常严重的变态行为啊,而且这样说的话,用制服的领巾来绞首这一点,就十分的令人不悦了。对,就和让人穿上婚纱再将其杀害的感觉一样——veildeman。



这是姐姐在消息中唐突说出的关键词——虽说结尾带上了『man』,有种像是钢铁侠或者蝙蝠侠之类的美漫中主角的感觉,但我是一点都不这么觉得。倒不如说,反而像是杰森啊弗雷迪啊这种恐怖电影中怪人的形象。铁血战士……,那个,不算是怪人吧?在群聊里再怎么也聊也聊不出个结果(姐姐对于触屏的操作并不是很熟悉。所以是有两台非智能手机),在上吊子酱的身体状况能放下心之后,要是没有什么我还能做的事的话,回家之后就直接去拜听新闻主播的发言吧……这样想的话还真是奢华的家庭环境啊。



早上起得很早(不仅如此,还是深夜去上班的)的姐姐,睡觉时间也很早……,所以说,既然这样决定了又不赶快的话,搞不好再次和姐姐说上话,就只能在明天的中午,姐姐午睡前了。



就算不这么做,太阳已经下山了。



想要把一直放在那晾干的衣服提前十五分钟收回来啊……要只是收衣服的话大概拜托给家人们也能勉勉强强完成吧(叠衣服这种事就不能交给他们了),但要是我到了晚饭时间都回不去的话,我家里说不定就会出现饿死的人。这是主厨的污点啊。而且差不多是去治冶木家里拿帮忙买的东西的时间了吧……,虽然这么说,已经是小提琴班开课的时间了——不能去打扰未婚母亲在家上课啊。



我这边可是无职呢,虽说自称为主厨什么的。



又不是没有准备食材,我本想向治冶木桑发『明天会去取东西的,一晚就好,还请把食物放进冷藏库里』这种有礼貌的消息——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追加了『公园里什么都没发现哟。是不是其实是和树的藤蔓弄错了呢?』这样的内容。



能被只是树的藤蔓而已这种低劣的谎言,被这种程度的谎言轻易骗过去的人是存在的,就是她。前些日子,还发生了买下了听都没听说过的国家迷之湿地这样的小插曲,而作为当事人的她,还没察觉到这是个陷阱。虽然不应该说被骗的太多了这种话,但真的是担心她啊——顺带一提湿地事件,也由母亲给解决掉了。



真成了顾问律师了。



要是上吊子酱就那样死掉的话,这次的路过横死尸体的事件,治冶木桑就不会是和很棒的哥哥,而变成和很棒的母亲大人商量了吧……,现在这情况,还是先把这件事隐瞒下来为好。



但是,作为努力的结果,总算避免了真正意义上的横死的尸体的出现,本来,作为通报者的我来说,就算已经没我什么事了,还是不能就这样顺利地从医院回去,但这边也是看在牵竹奶奶的面子上才会这么说,



「请向吹奏野医师表达我们的问候。那孩子恢复了意识的话,会尽快联络的」



就这样,被医生们送了出来。



然后,推断出上吊子酱年龄的护士桑小声地,



「下次来的时候,可以带张夜霭君的签名来吗?」



在我耳边说出了这样的悄悄话……,我可真是个仗着奶奶威光的孙子,依靠着弟弟人气的兄长呢。



2



辛运的是,当我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姐姐还没去睡觉……,在起居室的瑜伽垫上,身着短裤和背心,一边看着DVD一边做着海豚式。



是叫海豚式吧?



「欢迎回来—,云君。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还是说—,先 、打、扫?」



「马上就去做饭哟」



和在电视里面干脆直接的,对着本地居民说话的时候不同,这是慢慢伸展身体时的语调……,保持着像是要抽筋一样的姿势还能使用这么多变的语调真是厉害呢。



对于偏爱着姐姐的弟弟来讲,比起电视画面中做出同样姿势的教练来,姐姐的身体看上去更加有柔韧性……,虽说我是认为这只是为了减肥,但其实这个作为姐姐睡觉前的功课的瑜伽,是作为新闻主播的发声练习也说不定。



锻炼的不是深层肌肉,而是直达内脏?



这样的话从表面上是看不出努力的结果啊。



就在此时姐姐把姿势从海豚式变为了长颈鹿式,不,是狮子式才对?嘛无论是什么都好,反正都是某种动物——说是要马上做饭,简单地做些什么,晚饭就这么凑合着快速完成的选择,我是没有的。会这么做的,就只有休息日的午饭。



偷懒时间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嗯嗯,父亲,母亲和哥哥还没有回来……,父母的话是忠于工作,哥哥怎么想都是去夜游了。这么来说的话,二楼的书房里为正在写的小说结尾的高山爷爷的份,正在看孙子出演的电视剧的牵竹奶奶的份,和在秘密基地里游戏中(推测)的多云酱的份,一共做四人份的饭就行了。这是多么缺乏交流的家庭啊。通常的菜单,控制盐分的菜单,病人餐,和去除了糖分的菜单……,是不是忘掉了谁啊?



啊啊,把我的份给忘掉了。



这个的话跟姐姐的份弄一样的就行了。



「然后呢,姐姐。Veildeman是谁?不是在说夜霭君在中学的时候拍摄的短片中登场的原创角色什么的吧」



我一边穿着围裙一边这样问道。「veildeman呢」,而身体后仰变成仰面的姐姐这样说道——作为习惯了早起的『利香姐』的粉丝而言,这是不能被看见的姿态。明明禁欲是身体管理中的一环,我却不知为何根本沉不住气。明明是雾和霞且没有出现冰雹/*人物名字梗*/,这是为什么呢?



「连续杀人事件的嫌疑人哟—。Real time的—」



「real time的?这么说的话,是现实中的?」



now and then的非虚幻文学?



虽说不认为是家里第三个儿子所想出来的原创角色,但要我比想象中更深入现实的话——一定会去朝着怪谈或者都市传说那方面去想,但既然说了实时的话,那也就意味着这是实际存在的东西。



「但是,啊勒?我不记得这种稀奇的怪人在姐姐今早的新闻中介绍过啊?」



「哦—,云君,直到现在还没有厌倦的认真在看姐姐新闻呢—。好开心—,也好害羞—」



姐姐保持着仰面的姿势,做出了两只手捂着脸的动作。



是在害羞呢,还是在展示自己关节的灵活呢。



「但还是看的不够仔细哟—。对节目的爱还不—够。姐姐我可是,明明在头条新闻里介绍过了的—」



「头条新闻的话那是——」



杀害单身母亲的那个。



盖上了桌布然后扑杀,甚至是婴儿在旁边的情况下扑杀的事件,的确在今天早上,成为了席卷吹奏野全家的话题。无论是高山爷爷还是父亲啊母亲啊哥哥啊,都各自发表了各自的意见——倒是还没有收集到在迟到边缘的弟弟和对现实没有兴趣的妹妹的见解。



说到底这些都是日常会话的范围之内,而且这个事件是连续杀人事件中的一件之类的情报,我还没有收到这样的电波——这个单身母亲杀害案,是连续杀人中的第二案,或者说,是第三个案件吗?



而且——杀害上吊子酱的犯人,也是同一人吗?



「难道说,这件事是被限制报道的那种?」



「与其这么说,不如说是不能向公共的电波传达确实性的那种—。因为很恐怖嘛—到了恐慌的程度了—『那边的事件/*あの*/』的犯人,说不定的话『这个事件/*この*/』的犯人和『那个事件/*その*/』的犯人是一个人—,这样放在一起来讲的话,犯人的正体不就是veildeman了嘛—,现在由姐姐我指挥的取材团队是这样独自推断出来的—」



这样说着,这位新闻主播一边竖起三根手指,一边更加伸展着身体。



又一次独自的见解嘛——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姐姐,和她的同伴们。我是想说既然是同伴那就阻止她啊,不过正因为不阻止才会是同伴吧,在这种情况下。



三根手指中的一根,是这个单身母亲杀害事件。



那『这个事件』和『那个事件』呢?



作为电视台或者取材团队中的一员,姐姐理应是有保密义务的,但怎么还是这么理所当然的说出不加思考的发言呢……,未经思考就迷糊的提供了情报呢。虽然并不是想特意这样比较的,不过这迷糊程度就和路过了尸体的治冶木桑一样。



不过既然抓住了云/*双关,也指抓住了主角真云的注意*/,那还算是得心应手吧。



「那么,难道说第四根手指所指代的,就是上吊子酱的事件吗?姐姐,也差不多吧veildeman的事情讲给我——」



「云君—,知道在威尼斯出生,那不勒斯去世的艺术家安东尼奥·科拉迪尼吗—?」



突然冒出了具体的人名——但是,就算再怎么具体,突然登场了迷之意大利人,没有艺术修养的弟弟也只能不知所措了。在威尼斯出生而在那不勒斯去世?总感觉是很帅气的生活方式。作为福尔摩斯一家的第三世代来推理,这至少是没有从家人那里拿来的小费来维持生活的气氛。



「我还是知道的。不是自夸,在我高中退学之后,我就经常去美术馆。连作为小说家的高山爷爷都对看画集看得入迷的我露出一副苦涩的脸。是叫安东尼奥吗?他的画都把我的心给夺走了」



「科拉迪尼是雕刻家哟—」



哦呀哦呀,Buon giorno呀。/*同前,意大利语的早上好,这样说有初次见面的意思*/



从说频繁去美术馆什么的开始,就是弟弟我的虚荣心作祟(高山爷爷对于退学前的我面露苦涩倒是真的——因为当时的我在一个劲的看视觉小说),说到雕刻的话就离得更远了,我可是有着专门的研究领域。



顺带一提『我专门的研究领域』,基本上和吹奏野家的占地面积是一致的。我可是除了家务和家人的事情以外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没觉得什么都不知道有啥可困扰的。



「是雕了米罗的维纳斯和萨摩色雷斯的胜利女神的人吗?它们应该各自是在威尼斯和那不勒斯制作出来的」



「没说对一个啊—云君呀—别这么敷衍啊—」



这两个中的哪个都是制作者不明—,两者都是从希腊发掘出来的哟—,姐姐保持着和不在节目放送时间里出现的拖长了的语调,接连不断的教导着弟弟,



「但是,在世界有名的展示着这两个雕像的卢浮宫里,科拉迪尼的作品也在展示着呢—」



说着这样的豆知识。



这不是评价很高的大艺术家嘛,安东尼奥。这个豆知识,如何与veildeman联系起来,我还摸不着头脑……这之后要是姐姐再说卢浮宫和卢浮宫有关的东西的话,不觉得这实在是装得太过了吗。她大学的留学地点,又不是在巴黎。



「维纳斯缺少了双臂,胜利女神而是少了双手加上头部,难道说安东尼奥的作品,是缺少了加上双脚的部分吗?」



该说是加上呢,还是说减少呢——,不,这种情况下,果然还是加法呢。就算如今找到了维纳斯的双臂,是否修复能雕像,还是个争论。



「虽说这种雕像也在卢浮宫里就是了,不过这也是作者不明的古老作品呢—。作品名叫『男性的躯干』—。也同样是希腊的呢—。然后呢,云君,因为安东尼奥读起来很麻烦,把称呼统一为科拉迪尼可以吗—?作为近时代的雕刻家,也有安东尼奥·盖伊这样的意大利人—」



什么,是雕刻家一族吗?



想到了律师一族出身的母亲和医生一族的牵竹奶奶——不对,安东尼奥不是姓氏而是名字才对吧?这样来看的话,我的发言确实是完完全全的,反过来讲,没有说到点子上啊。



难道说在附近的杂树林发现的上吊事件,和威尼斯或者那不勒斯,甚至和巴黎的卢浮宫有着未能发现的联系在一起的根源,我还是未能察觉出来。未到的根源太多了啦。倒是有句话叫条条大路通罗马……,唔姆。



「科拉迪尼执着于表现出布料的质感,也就是织物的雕刻家—。多数的雕刻作品都是戴上面纱的女性,是取得了很高评价的艺术家—」



姐姐这样说道。



突如其来的,联系了起来。



附近的公园和欧洲——上吊子酱和单身母亲都有了关联。



戴上面纱——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