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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驸马黑化前第71节(2 / 2)


  怀真望着面前的羊皮卷,额上冷汗涔涔而下,手指微颤着点在□□的位置,既心痛又无奈,黯然道:“恐怕陛下这次是引狼入室了,阮则的真正目的应该不是牵制王氏,而是趁火打劫,吞并吴郡,借机壮大□□。”

  未得朝廷允许,跨境行军是谋逆大罪,可这次阮则将广陵郡守军派往吴郡却是遵旨行事,所以……吴郡危矣!

  宋康隆面色煞白,失声道:“那我叔父……岂不是当了替罪羊?”

  怀真强自镇定下来,慨叹道:“这是最坏的形势,若真如此,那么令叔父此时要么归附了□□,要么如他所言,已经殉国了。但是……”

  她心头疑窦丛生,皇帝不可能考虑不到这个问题,莫非还有更深一层的用意?为了避免□□与扬州结盟,故意以吴郡为饵,使得两家相争?

  他们所谈论的都是六七日前的情势了,如今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公主若归于封地,会和亲王一样受法度约束,未得谕旨不能擅自离境吗?”她突然问道。

  宋康隆感到一阵茫然,摇头道:“法律中并无明文规定,本朝也未有过先例。”

  怀真站起身,决然道:“若是你的探子再打听不到我要的消息,我就亲自赶赴九江。”

  “殿下,不可冲动。”宋康隆忙起身劝道:“且不说一路山长水远危险重重,就算您真去了九江又能如何?万一等您赶到后,九江已经沦陷,那该如何是好?”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怀真心头烦躁,怒目道:“难不成天天坐着干等?”

  从七夕到现在快四个月了,谢珺一点儿音讯都没有。

  先前她还还挺耐心,可得知战况后就有些坐不住了。

  “我就不信他能有多忙,连让人捎句话的功夫都没有吗?”她激愤难耐,狠狠踹了一脚面前的花几,只听轰然一声巨响,那盆才开了几个花骨朵的寒兰便跌下去摔了个粉碎。

  宋康隆叹道:“婴娘看到,又该生气了。”

  “不就是一盆花嘛,我赔她一百盆。”她心中的火气无处撒,听到这话愈发烦躁,走上去又狠狠踩了几脚。

  “糟蹋死物总比糟蹋活物强,我不生气。”屏风后转出一个梳着简约发式,身着姜黄色曲裾绵袍,眉目婉约气质淡泊的女子。

  在虞弘文眼中性情倨傲不近人情的女儿,在怀真府中却是极为通情达理,而且谈吐风趣,从未显露过半点孤傲之气。

  “殿下近日心烦气躁寝食难安,听说这花具有安神镇静的功效,我才特意将它安置在书案旁,看来他却是出师未捷呐!”她步履轻盈,徐徐走上来行了个礼。

  宋康隆忙退了出去,室内便只剩下她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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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婴娘蹲下身,拂了拂怀真裙角上的泥土,叹道:“殿下心里纵使有气,也该保重身体,您这一脚踩下去,万一被碎瓷片扎伤,那我这养花人可就罪该万死了。”说罢起身牵起怀真的衣袖,将她领到外间榻上坐下,像安抚一个闹脾气的孩子般耐心宽慰了半晌。

  怀真心里的气渐渐消散了大半,只是依旧低着头闷声不语。

  “方才……您和宋舍人的对话,我无意间听到了一些。”婴娘跃跃欲试道:“殿下无故不便离境,不如让婴娘代劳吧!”

  “你?你……代什么劳?”怀真怔忪道。

  婴娘眨了眨眼睛,面上流露出狡黠的笑意,“自然是去探听那个人的消息咯。”

  “算了吧,那么多男人都一无所获,你一个女儿家能做什么?”怀真嘟着嘴巴,皱眉道:“我还是耐心等着吧!”

  婴娘道:“殿下莫要小看女人,有些事情女人做起来未必会输给男人。您切莫要说男人体力比女人强,若论体力的话,野兽才是最强的。”

  怀真忍俊不禁,“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有外出行走的经验,细心、大胆、耐性好且有自保能力。”婴娘扳着手指头道:“殿下只需设法替我办好过所1,让我在四境之内畅通无阻即可。”

  怀真只觉得无比荒谬,渐渐清醒过来,扶额道:“我不会再孩子气了,以后定会耐心等待的。”

  十一月中旬,怀真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竟是宋友安。

  怀真看到他时一颗心顿时揪紧了,他蓬头垢面满身猩紫,看到怀真时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便晕了过去。

  宋友安昏迷了一天,怀真便在静室枯坐了一天。

  她心慌意乱地厉害,宋友安伤势沉重,又断了条手臂,府中医官竭尽全力总算将他救醒了。

  怀真于当晚强行出城,一路北上,星夜兼程赶往帝京。

  **

  洛阳,朱雀坊。

  十一月十九日清晨,建阳门刚刚开启,便有几骑飞驰而过,朝西疾奔。

  守门兵卒揉了揉眼睛,嘀咕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皇城根下也敢当街纵马?”

  “是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吧?”守将用鞭梢在他头盔上敲了一记,耸了耸下巴,遥指着烟尘尽头道:“没看见前面的旗帜吗?那是长公主回京了。”

  “长、长公主?”小兵不敢置信道:“怎么就这点儿人?”那队人马跑得飞快,他忙着躲闪,只稍微瞟了眼,应该不会超过十个人。

  当初长公主出京时那可是车水马龙浩浩荡荡,怎么回来却这么悄无声息的?

  仿佛看出了他的困惑,守将哼道:“事急从权,哪还顾得了那么多?北军打了败仗,两个领兵的校尉势必要受惩处,越骑校尉阵亡,步兵校尉虽然重伤,可也难逃罪责。”

  “到底是准驸马,陛下的亲妹夫,怎么就狠得下心……唉!”小兵叹道。

  “好好站岗吧,皇家的事哪儿轮得到你多嘴?”守将没好气道。

  日头渐渐升起,建阳门口车马萧萧,皆是昔日怀真府的常客。

  待到午时,约摸汇聚了有上百人。

  守将和兵卒们开始还是看热闹的心态,眼见着形势不对,渐渐地都开始捏了把冷汗,不知道那帮人究竟想做什么,忙排了名小兵悄悄去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