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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驸马黑化前第80节(1 / 2)





  吕朝隐冷冷一笑,不仅没松开,反倒将她一把拽进了怀中,满眼挑衅道:“单凭体力,殿下可不是微臣的对手。”

  怀真正想挣扎,却想到脚下是陡坡,稍有不慎便有滑落的危机,她只得暂时先稳住身形,仰头怒视着吕朝隐,咬牙切齿道:“你胆敢碰我一下,我敬你是条汉子。”

  这半年来她算是摸清了,他就是有色心没色胆,毕竟仕途最重要,为了逞一时之欲而毁了前途甚至丢掉命的事,他那种人可不会干。

  吕朝隐听到这话,面色狰狞双目通红,粗声粗气道:“殿下要为了谢三一辈子做贞洁烈女吗?微臣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怀真别过脸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吕朝隐缓缓放开了她,抬手抚着身后箭囊,目中尽是狠戾之色,恶声恶气道:“当日就该补上一箭。”

  怀真难掩震惊之色,愕然道:“你说什么?”

  吕朝隐冷声道:“殿下冰雪聪明,想必早猜到内情了,您与微臣结交,恐怕不是仰慕微臣的人品才德吧?”

  怀真心中一凛,右手紧紧握住了左腕。

  护腕里藏着一枚箭簇,曾经进入过谢珺的血肉,如今却贴着她的腕脉,时刻提醒着她这平和宁静的表象之下蕴藏着怎样的危机。

  第81章 .年终她问你这种话,说明把你当男人看……

  “去年出兵江南,陛下除了派出越骑校尉李德禄和步兵校尉谢珺之外,也派出微臣暗中策应。陛下原本就没打算留谢三的活口,李德禄受命在事成后悄无声息地做掉他,奈何被他察觉后竟遭反杀。可惜谢三没算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一直隐在暗处,原本计划在过境之时以王家死士的身份给他个痛快,没想到天命眷顾,让他活着回到了洛阳。”

  他眼神灼然,一眨不眨地盯着怀真的面容,但却没有看到他预料中的悲愤和痛恨。

  她向来就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女子,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愈发令他着迷。

  可在她眼中他声名狼藉,再无挽回的可能。便也只能破罐破摔,让她厌恶痛恨也比无视强。

  但她很快就要回封地,而他职责所在,是万万不能离开京畿半步,以后想见面比登天还难。

  他虽然狙杀了田煜安,可也只能让战事暂缓数月罢了。

  江南并不缺统兵之将,王家子弟更是人才济济,经此一事,他们往后的防守势必更加严密,别说暗杀,恐怕连传递消息都是难上加难。

  但愿陛下能有阻敌良策,他已经心灰意冷。

  “今日微臣亲自为殿下掷靶,殿下射出三箭,只要有一箭命中,微臣便放了那个女人。”他深深望了一眼怀真,解下箭囊,和铁胎弓放在一起,振臂一跃堪堪落下了地,大步朝着院中众人围拢处走去。

  怀真紧紧抿着唇,从护腕夹层摸出箭簇,又从背后抽出一只箭矢,将这只温热的箭簇换了上去。

  吕朝隐推开了鹰奴呈上来的皮革手套,径自走到木架上的竹筐前,抓起筐沿的瞬间,他便感觉到了高处强烈的杀意。

  与他平日时常遇到的那种酷烈杀意不同,竟像是带着浮云清风般的温柔。

  他知道,维系他们之间短暂交情的便是这丝丝缕缕若隐若现的杀意。

  怀真的声音远远传来,“一箭足矣!”

  他扬声道:“好!”然后举起筐子,如天女散花般,将整筐大小不一的肉块高高抛掷了出去。

  鹰奴们急忙放鹰,嘶鸣声中,只见漫天血雨,苍鹰飞驰盘旋角逐不休,几乎遮住了吕朝隐的身形。

  怀真站在屋脊上,衣袂飞扬,眼眶发红,但双手却纹丝不动。

  她握着那把谢珺专为她做的弓,搭着那支几乎要了他命的箭,用昔年标志父女和解的那枚红玛瑙龙纹扳指扣弦,瞄准了院中岿然不动的‘活靶’,几乎用尽了毕生的勇气和力量发出了那一箭。

  呼啸声中,箭矢破空而出,带着她满腔的悲愤和压抑了半年的恨意,飞向了血肉横飞的浮羽之中……

  **

  听说新任右辅都尉吕朝隐被自家豢养的鹰给啄瞎了一只眼睛,连皇帝都惊动了,连日数次派御医去望诊。

  公主府最开心的当属赵家姐妹,其次便是董飞銮。

  她早看出那人心术不正,奈何他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又骄横跋扈,如今可算遭到报应了,再也不怕哪日皇帝一时脑子发热,把怀真指给他。

  “我看他以后没脸上门了,”萧祁幸灾乐祸道:“终日玩鹰,反被啄眼。哈哈哈,他自己不就是陛下引以为傲的鹰犬吗?这下好了,陛下恐怕要气死了。”

  “慎言,”陆琨使了个眼色,沉声道:“小心隔墙有耳。”

  萧祁摆了摆手道:“你自己家,你还不放心了?”

  “左眼还是右眼?”陆琨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好像是……左眼。”萧祁道。

  “这不跟小谢一样……”陆琨忽然噤声,神色微微一变。

  萧祁也怔了一下,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殿下这两日可有何异状?”陆琨忙问道。

  萧祁摇头,“我日间去过一趟,她正在舆图室指挥下人们拆卸装箱,看上去神清气爽,和平日并无二致。”

  陆琨叹道:“此番一别,不知何时得见。”

  “你呀,收收心吧,都是要议亲的人了。听说令堂近日在四处相看未婚女郎,怕是再为你的人生大事奔忙吧?”萧祁打趣道。

  陆琨苦笑不迭,“之前倒是托了先帝的福,清净了两年,这回怕是躲不过去了,我都快二十二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是你身为长子的责任,躲什么呀?难不成怕成婚后殿下为了避嫌和你生分?”萧祁不怀好意道。

  陆琨神情低落,凝眉沉思良久,突然精神振奋,抬起头道:“你说这么些年了,殿下到底明不明白我对她的心?”